“你可认得此人?”
海婶子白着脸,点了点头。
郑富抿着唇,被押跪在地上,脸上神情冷漠。他自小养在郡王府,跟在郡王世子身边长大,这辈子好坏都与郡王府紧密相连,如今郡王世子变得痴傻,郡王嫡次子与庶子皆亡,郡王无后,痛心得近乎疯魔。
郡王府的前程黯淡,他心有不甘,却也没有随着陷入慌乱,而是牢记世子痴傻前的计谋,就算郡王府毁了也得拉着水齐戎下地狱,却没料到终究功亏一篑,这一切的变数皆来自于江寒月的插手。
海婶子已经吓得浑身哆嗦,连忙磕着头,全盘托出,“民妇没想过害人,只是收了笔银子,将一个油包交给水大夫,此人说这是穆姑娘交代要转交给水大夫的。”
水齐戎闻言,脸色一沉,下意识的拿出怀中的帕子。
这条帕子是一日大雨,他在如意楼看戏时巧遇从寺庙拜佛返回的穆云,看她沾湿了发,便将随身的帕子送给她。
事后,她在帕子的一角绣上两人的名字,说是定情之物也不为过。他满心以为是穆云让海婶子给他个惊喜,没料到竟是陷阱。
水无瑕目光紧盯着兄长手中的帕子,心思有些乱,突然很害怕,担心有些事终究不可逆。
脑子一热,她几个大步上前,一把抢过帕子,看也不看的丢进角落烧着炭的炉中。
郑富看到她的所做所为,双眼睁了睁。
江寒月注意到他眼神的流转,果然这千方百让送上的帕子有古怪。
水齐戎微惊,“福宝,你……”
“这条帕子不能要。”水无瑕言简意赅。
水齐戎微楞,看着水无瑕一脸坚持,原要抢救帕子的念头一消,他是魔障了,物是死物,只有人平安才有意义。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郑富,脸上不复见平时的良善,“郑富,我抚心自问对得起郡王府上下,如今你所做所为,到底所图为何?”
郑富冷冷一哼,不愿答腔,事已败露,他也没打算能活着回去。
江寒月看出郑富已抱着必死决心,看来不用指望能从他口中敲出一字半句,他不客气的一脚踢了过去,“你是个忠仆,可惜忠心用错了地方。”
郑富被踢倒在地,吐出了一口鲜血,痛得差点晕过去,海婶子吓得缩成了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