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气愤的瘫坐地上,想这姓江的真是整人,就别给他逃出去,找到机会自己不会放过他的,必会整回来。
正恨恨磨牙时,瞧见一座大铜镜照着自己,镜中的人头发散乱打结,满面尘泥,浑身脏兮兮,模样惨不忍睹,糟透了。
这才想起自从去了紫南山找驼子草后,至今没好好洗过澡,浑身酸臭不说,之前又浸水又差点被虎咬的,不只难看还狼狈,是该洗一洗了。
瞧了那一池洒了花瓣、花香扑鼻的水池,还真渴望洗香香后恢复玉树临风之貌。
反正已四下无人,何不就洗个舒适的澡,起身脱衣服却摸到后背一阵光溜,他脸色瞬间一变,想起受老虎攻击时,自己从水里被拉起,听到衣物撕裂声,八成是老虎咬住他的后领,撕下一大片衣服,外衣被撕开就露出自己缠胸的白绫……
猛地再想到一路上江寒月坚持让自己的背贴着他,莫不是看见了这个,替自己遮掩……完了,这家伙晓得自己是……
女子!
水无瑕煞白了脸孔。
守了二十年的秘密居然一夕崩塌!
她神情紧张,澡也不洗了,随意拿了件宫娥留下的袍子裹上,夺门而出,此地不宜久留,说逃就逃!
但她门一开愕然发现那群宫娥竟没走,而且彷佛知道她会跑,故意安静地守在外头,见她开门马上一拥而上。
“太子殿下说您不爱干净,定不想沐浴,一会儿就会衣衫不整的跑出来,果然教殿下说中了,来来来,还是让奴婢等好生伺候您洗漱吧,姐妹们,抓牢她了。”
水无瑕在错愕下被拖回浴池,门再度被阖上,这回不管她怎么鸡猫子鬼叫,仍教人剥个精光,从头到脚的被彻底洗刷过一回。
一个时辰后,她被塞进女装里,两眼失神的坐在不知哪个宫哪个殿哪张床上,思绪陷在方才被蹂躏的惨况里,迟迟回不了神。
“姑娘,您可真是个美人啊,女扮男装太可惜了,若是做回女儿身,保证除了皇后娘娘外,会是咱们江渊王朝后宫最美的女子了。”一名正在替她将湿发擦干的圆脸宫娥称赞道。
最美女子?!她猛烈一个激灵。“放屁,小爷要当男人不做女人,你少给我——等等,江渊王朝?有这个国家吗?我怎么没听过?”她拉回神智后,本想拍案大骂,表明她“男人”的立场,忽然意识到当今天下似乎没有江渊这个国家。
自己好歹是县令之子,自幼也是被逼着读了不少天下地理以及诸国国情民风的书籍,知晓晏金周遭有五国,可五国中并没有宫娥说的这个江渊王朝。
宫娥们露出吃惊诧异的表情,“身为江渊子民,姑娘竟不知咱们江渊王朝?”
“谁说小爷……谁说我是江渊子民,我朝陛下是晏金皇帝,与你说的江渊何干?”她本想摆出爷们的嚣张劲,可想起自己穿着女装,有种不男不女、不伦不类之感,便作罢了。
“晏金?这是哪里?咱们怎么都没听过?”
“孤陋寡闻,晏金可是天底下民生最富裕的国家,更是五湖四海中最大的王朝,你们江渊算哪根葱哪根蒜,我才连听都没听过。”
“姑娘到底在说什么,自从十年前咱们皇上推翻大业暴君,建立江渊王朝后,这五湖四海的小国就全臣服在皇上脚下,放眼这天下,就数咱们江渊最是强大,您说咱们是葱蒜未免太污辱人,这话若教人听见禀报太子殿下去,殿下会抽您鞭子的。”
水无瑕越听越不对劲,脑子里搜索了一下,宫娥提到大业王朝,她记得史书记载,舒裕篡位取得天下,但因施行暴政,在位仅几年即被推翻,而推翻者是谁,史书记载含糊,语焉不详,且所建立的新国家也国祚不长……
难不成,这个国家即是江渊王朝?
啊,这也不对,这可是两百年前的事,自己身在晏金王朝,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