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通了堂叔章克庆的电话。
“庆叔,我是章泽。”
“你是谁?”
“章泽!”
“哦,你找我什么事?”
“我想问一下,我们屯不是全部土地都征用了吗?我家哪些地……”
“你家还有什么地?”
章克庆毫不客气地怼道。
“庆叔,你是屯长,你怎么可以说我家没有一点田地呢,难道我不是弄禀屯人,我爸我妈我妹都不是弄禀屯人?八三年分田到户,屯里和乡里都是有登记在册的,可以去乡里查的。”
章泽想不到,为了一点征地款,竟然可以不顾亲情,撕破脸面。
章克庆缓了缓口气,对他说“小泽,我告诉你一件事情,你其实并不是我堂哥章克林的亲生儿子,所以你没权利继承他名下的遗产。”
“仅有的一栋泥头房,在八六全被泥石流冲毁了。哪些土地全部是我们在耕种,况且你又不是章克林的亲生子,所以根本没权利回屯来分这些钱。”
章克庆的话对章泽来说,简直是如遭一记雷击。
我不是章家的儿子,那么我是谁?
我从哪来?
我为什么在章家?
“庆叔,这么说就没意思了。为了霸占我家那点土地征用款,就硬说我不是章家的儿子,那么,我是谁?我从石头缝里崩出来的?”
章泽冷笑问道。
换在以前,几十万征地款对于自己来说是巨款,但现在么,真的不算什么。
但这种做法根本就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属于我的东西,就是一分钱我也要拿回来。
“你是不是石头缝里嘣出来的,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是我堂哥从兴东市抱回来的,他跟克建哥一起抱回来的,你不信可以去问克建哥。”
章克农说完,直接把电话挂断。
一个无父无母的野孩子,想分我章家的财产,没门!
章克建?
章克建就是章大龙的父亲,小时候他几乎天天在他家跟章大龙游玩,为什么从来没听他说过。
章泽知道,章克建现在也是跟儿子章大龙住在一起的。
在朝阳广场附近,章大龙租了套小居室。
两室一厅,章大龙母亲负责在家带孙子,煮一家人饭菜。
章克建是个闲不住的人,买了一辆拉客的三轮车,在良田汽车站附近拉客赚点小钱。
征地补款的事也不见章大龙说。
他打通了章大龙电话“大龙哥,我们屯田地全部都征用了,赔偿款都发下来了,怎么不见你说一声呢?”
“小泽呀,这事是我爸回去办的,他也没跟我说补了多少钱,我以为你知道这事呢,克农叔他没通知你?”
“没有。我是看新闻才知道的,你爸现在在家么,我有点事想去问他。”
“应该在吧,他白天会骑三轮车去拉客,晚上一般在家。”
章泽不知道章大龙是否听他爸说过,关于章泽的身世问题。
若是说过,而他又不对自己透露一点口风,那自己这个堂哥,城府也算够深了。
章大龙租住在广场附近的一个小巷子里,那里特别拥挤,停车的地方都找不到。
假如开自己豪车去,肯定会造成整个巷子被堵塞的。
所以章泽把iykan跑车放在朝阳广场停车场,下来后步行朝小巷走去。
他看见整个广场,除周敏摆的那摊和相隔不远的章大龙夫妇摊位外,并没看见其他跟自己购买过添加料人的影子。
与其在这里抢食客,不如我一个新的摆摊点。
就象曾子家和刘朝标两个在火车站广场摆地摊一样。
原来在朝阳广场摆烧烤摊和粉摊的排贩,也大都自动另找位置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