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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余县一百三十多公里的山区,有一条泥泞不堪的路。
顺着山路就到了铁笼山钨矿。
这座老式矿山,以前曾经赫赫有名。
整座矿山有五千多职工。
九十年代未,铁了几十年的国际钨价,遭遇了滑铁卢式的降价风暴。
直到降价都处理不了库存。
曾经资金雄厚的企业,一夜间连五千职工的工资都发不出来。
于是改制,停产留职让几千职工去自谋生路。
几年后,终于有识之士认识到钨产品、稀土产品都是珍稀矿产,不应该任其自生自灭。
许多大型矿得到了保护性发展,当然也把某些中小型矿山采取承包一或者转卖开采权的方式,换一种生存环境。
铁笼山被一个富豪买断了开采权。
在职五千多职业,全部实行买断工龄,一次性补贴处置。
职工离职后,还可以返聘单位。
第二天,正当柳重光从港州开着小姨子那辆奔驰c级suv桥车,进入环城高速的时候。
铁笼山钨矿的大会议室里正在召开钨矿各单位主要负责人会议。
矿长黄富生在主持会议。
下面坐着一坑长林昌云,二坑长谢少云。选矿厂厂长方东生,机修厂厂长赖华荣,医院院长刘春明,子弟学校校长彭郁金。
还有治安科、供销科、财务科?矿车队队长。
当然还邀请了地方镇委负责人。
“恐怕最不应该坐在这里的就是我彭郁金了。”
子弟学校校长首先表态。
因为他学校老师基本属于教育部门管理。
“彭校长,你难道不知道你学校的所有开支一直都是由矿财务拔的资金么?”财务科的华向阳冷冷地说道。
“还有一个很现实的问题,上半年矿山上还有五千多名职工上班,上个月买断工龄后,真正返聘的职工目前只有八百多名。隔几天就要开学了,你确定去报名的学生还会一个不少?”
统计科长谢亭贵,一句话戳到了他的软处。
几乎每个班的班主任都在向他反映班上某位同学转学了。
危机感在加强,本来有一千多学生的钨矿子弟学校,假如学生数量骤减到一半,甚至更多,诺大的学校唱起空城计,哪还有存在的必要么?
跟他同样想法的还有矿医院院长刘春明。
自五千多职工一下子买断工龄后,许多人望着山外的天空,早己经飞到沿海大城市去了。
买断工龄手里有了几万元钱的资本,都在想开店做生意,跟人合伙去开公司,说不定几年后,自己就开个豪车回矿上来炫耀炫耀。
颇有点象项霸王绵衣夜行,衣绵不归乡的遗憾。
此时的刘院长,思绪万千,想法很多,理不清头绪。
“刘院长有什么想法,说出来讨论讨论。”
彭郁金校长知道他的境况跟自己差不多。
前些年铁笼出矿经济效益好的情况下,矿属职工医院是一个香饽饽。
矿领导家属或子女都想办法住医院编制上挤。
甚至镇干部和乡领导都把眼光盯向他的医院。
受人重视的地方,自然也受人敬重。
他在职工医院这个单位上一待十几年,可算是风光无限。
以前,连县医院的老大也不看在他眼里。
矿属医院独立于其他医疗体系之外。
可是现在,八百多矿工,而且都是失去了编制,签订了临时同工条约的矿工。
以后看病恐怕再也没有单位补贴了。
私人企业讲求的是经济效益,想从私企老总手里扣下多余的肥肉,恐怕比登天还难。
“大家静一静呀,请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