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安全工谢昆礼。
“谢叔,今天麻烦你陪两位记者,在选矿厂所有生产车间都随意逛逛,午饭时间一起到选厂办公室用餐。”
交待几句后,他就匆匆去了正在检修的一个车间。
柳重光在仓库看见值班的工作人员除了胡文月之外,还有一个叫叶昌文的。
这两人他在隘山时就听康小忠说过。
此刻他刻意观察了两人一番。
胡六月头顶浮起的是住在废石道房子内疯疯癫癫的哥哥,一个唠叼啰嗦的老母亲,以及邻居张凤秀黝黑而妩媚的神情。
暂时还没有看见康小忠跟他接触的图像。
叶昌文头上也没有浮起跟康小忠几人勾结的图像。
满脑子都是邻居林昌云高大的形象。
林昌云是一坑长,口才好,形象佳,每次坑口千人大会上的长篇大论,连自夸为矿山才子的李金生听了都是赞叹不己。
“听林坑长做报告,就是一种学习的过程,我三日不学习就赶不上林坑的进步。”
邻居是矿里科级干部,叶昌文自信也总有一天会混个工区干部当当。
此时他满脑子想的是隔壁护矿队林昌盛那个队长位置。
或许康小忠几个小毛贼的设想少不一定实现得了。
但目前护矿这一块上面的漏洞,确实需要及时堵上才行。
两人在安全工谢昌礼的带领下,从出品车间,到烘干车间。
沉淀车间,漂洗车间,分解车间。
逐层向上。
检修工人大都是一些男工。
柳重光发现大部分男工年龄都在中年以上,年轻人的比例相对较少。
“怎么会这样,那些年轻的矿工呢?”他问谢昌礼。
“这些检修的工人大都是矿山的老工人,工龄都有十几年以上了。据我所知,自五年前招收了最后一批合同制工人后,到现在就再也没有招过新工人了。当然跟矿山经济效益也有很大的关联。八十年代未,九十年代初,我记得单位每一年都会招收一批新工人。后来经济效益不好,就没有招过工了。老营村那一百多人进矿,是因为建尾沙坝占用了他们的农田。”
谢昌礼走路步子很慢,右手总是按压着胃部,额头上还冒着虚汗。
“谢师傅是胃痛得厉害吧?有多久了?”
柳重光看出他是因为胃部发炎引起的。
“老毛病了,几十年了,唉,离退休又还差几年,只好再挨几年了,熬到退休了。”谢昌礼无奈地说。
柳重光却用堪测算命术,准确算出老谢熬不过这个月底就要进医院,下个月此时就是他的祭日。
“老谢,别拖延了,下班后你马上去矿医院检查治疗,不然等熬不住了就完了。”
“没事,几十年都这样过来了,死不了的。”谢昌礼执拗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