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赖玉真最有发言权了,一拿到买断工龄工资后就立马跑到沿海城市去当老板做生意,干了不到半年,老板梦破灭,又灰溜溜回来当矿工了。”
大块头矿工指着瘦猴样的小子嘲笑着说。
“再怎样也比你黑碳头强,你黑碳就只会待在铁笼山这个狭小的天井里,连外面的天空都没见过,可悲哦。”赖玉真也不甘示弱。
不过,他还是很忌禅大块头,始终观察他的动静,做好闪身逃避的准备。
“还是大记者见的世面多,外面虽然发财的机会多,但我们在矿山上干了多年,走到外面去根本无法适应外面的节奏。人家赚大钱是人家的事,我们出去就是送钱给别人花,还是回来上班拿二千块钱,活得自在。”
赖玉真深有体会的说。
大块头说“你个癞皮猴都想岀去当老板?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我黑碳知道自己这辈子没有文化,只有一身力气。等新老总来了,我就申请到一坑区开风钻去,井下工人工作辛苦,完成任务了,工资也高很多。”
大块头叫曾家烈,本来就是一坑区的风钻工,干了多年,家住在铁笼山镇,有一门祖传的用豆子酿酱油的手艺,靠卖酱油和豆豉逐渐改善了生活。
在镇上建了一栋三层楼,一楼铺面,开了正宗林氏酱油厂。
二三楼居住。
自改制买断工龄后,他家人就劝他干脆在家帮助酿酱油。
但他认为单位上班,下班后也可以帮助家里干活。
上班可以增加一份收入。
于是家人体谅他井下开风钻辛苦,就劝他换到选厂工作。
“井下工作一般拿多少工资?”柳重光又问。
“看完成任务情况,我们班组没改制前,最多拿过四千元钱,单奖金就一千多。”
曾家烈自豪地说“差不多顶在选矿厂二个月工资了。特别是皮带楼选矿的那些女工,双手不停地捡拾,一个月才不到一千五。老子一个月差不多顶他们三个月。”
“切,想当初你老婆还不是在皮带楼拣石头?”赖玉真表示不服。
“我老婆是在皮带楼上过班,不过她嫁给我以后,学会酿酱油,她在店里卖酱油一个星期就顶得上我一个月工资了。”
“唉,我也去镇上找个摊位卖豆腐。”
“你们井下一个班组有多少个人?”
柳重光虽然在书本上掌握了井下开采的技术要领,但实践生产情况,他还是一无所知。
“首先是风钻工,一个班组至少有三个,每人掘进一个工作面,或是采矿场,或是掘进面,或者向上打天井。然后是一名爆破工,负责三个风钻工凿岩后填药爆破工作。接看下一道工序是扒矿工将工作面矿石清理干净。或者支护工搭好工作台。当然还有铺轨工,管道工,至少十二三人。”
“一个坑区有多少个班组?”
柳重光知道总共有二个坑区,具体有多少人还不了解。
“我是一坑口一工区的,一坑口有两个工区。八号窿就是一工区,九号窿就是二工区。我们一工区有二十个班组,大概有六十个工作面。二工区据我了解也差不多。”曾家烈的解释还是比较到位。
“想不到哦,一条巷道进去,里面还分有这么多分岔巷道?”柳重光说。
“那当然,这座山体积这么大,山体里面有千百条脉道,我们都是沿着脉道开采掘进。”
马束凤听了感兴趣地说“老大,要么我们下午去井下看看。”
这时谢昌礼走了过来,对他们说“要去井下的话,最好明天早上去,因为下午去,很多班组干得比较快的,风钻工凿好眼了,爆破工去放炮了,巷井里到处有刺鼻的炮烟味。”
“老谢又老糊涂了,现在是检修期间,巷井里工作面都停止生产了,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