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家离得不远,可是这座城市不大不小,兜兜转转这么多年,她中途又去了外省读大学,逢年过节极少回来,两人愣是没能再见过一面。
到现在都还记得,分别的那天晚上风很大,冷意刺骨。乔铭飏就站在小区门口自己的车前,风衣外套被呼啸而过的狂风吹得肆意摆动,他的眉眼在席席凉风中和昏暗灯光下被模糊掉了一些,却仍旧是俊朗显眼的。
江卓颜带着哭腔的问他还能再见吗?
得到的回答是不出意外的话,不会了。
这样云淡风轻的口气,却能让她在转过身的那一刻瞬间落下了滚烫的热泪。
都说不清楚究竟为什么想哭,就是突然间觉得,这辈子,好像就这样走到这里了。
那时候她还小,十七八岁的年纪,许多事情想不明白也走不出来,死心眼的钻牛角尖,整个人颓废消极了许久,才从彻底失去他的情绪里慢慢走出来。
过了新年,回到补习班,果然听见乔铭飏辞职的消息。陆晓娅感慨了一句“唉,我还以为能跟乔老师再多做一段时间的师生呢,真是遗憾。”江卓颜就沉着脸不说话,内心的难受跟想哭的冲动,一直蔓延到了嗓子眼。
她废了很大的心思才重新振作起来参与学习,比他还在补习班的时候还要努力积极几分,其他老师见了都得竖个大拇指的那种。记得那会儿陆晓娅总是惊讶的望着她“颜颜你疯了吧?没必要这么拼的。”
她只是固执的摇头,说“没关系,我得努力啊。”
这般赌气的小女生口气,明明是想让他看到的,可是那个时候,他却再也看不到了。
连个联系方式也不愿意留给她,她以为他避她跟洪水猛兽一样,于是更加难过了。夜里睡不着的时候就悄悄埋头在被子里哭,流着泪小声的喊“乔铭飏乔铭飏乔铭飏………”,要喊上很多很多遍,又不敢让别人听见,有些声音就只能哽在喉咙里,委屈极了。
后来再次参加高考,江卓颜毫无悬念的考出了个好成绩。拿到成绩单的那天妈妈陈韵茹高兴坏了,拉着她的手问长问短,说是想要什么都给她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