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王爷没为难您吧?”苏南城的贴身侍从阿四垂首而立,担心道,“管家把所有人都送走了,明日将会来新的仆人。”
苏南城冷哼一声,“这个蓝商,还真是谨小慎微,看来当初老太师弹劾他功高盖主的折子,是把他吓怕了。”
“老太师在朝中地位不凡,那些文臣最喜欢的就是咬文嚼字的上折子,王爷是武将,自然说不过他们。”
“若非心中有鬼,以蓝商的个性,怎么可能退让!哼,这三年朝唐之事全不理会,一心醉迷武学,常年泡在军营。他以为这样便能蒙混过关?野心昭昭,怎么可能是不透风的墙。”
阿四道,“公子这几年为他做了那么多事,如今属下怎么感觉他要卸磨杀驴?”
苏南城一个眼神过去,吓得阿四赶紧低头,“属下说错话,属下该死!”
“我筹划了两年多,绝不会让计划落空。楚星寒给予我的耻辱,我一定加倍还回去。”苏南城眸中疯狂之色渐起,“蓝商啊蓝商,你以为你是牵着线的人,而我是线上的蚂蚱,可是,蚂蚱用了力,这线想摆脱,却不能。你既然不愿上前一步,那我只好推你一把。阿四,告诉其他人,药量加倍!”
阿四一怔,“公子,会不会死人?”
“哼,要的就是死人!”
当夜,楚星寒翻了庆贵妃的牌子,这一次没有去安清宫,而是派人按照侍寝礼制将庆贵妃洗香香后抬进了武英殿。
此事在后宫掀起不小的风波,有人嘲讽,那个总是高高在上自以为是的贵妃不也是被抬着上了龙床。自然也有人羡慕,毕竟,楚星寒极少翻牌子。
喜儿已经醒了,因为安清宫只余下秋燕一个能伺候的人,所以这段时间和素轻一亲近许多,给喜儿换药的时候,还不忘闲话家常。
喜儿闷了这么久,自然愿意听,二人叽叽喳喳,讲的甚是热闹。
素轻一沉默的靠在软榻上闭目养神,没人看出喜怒,依旧是那般懒洋洋的。
喜儿听了一会儿觉出异常,抬头看了一眼素轻一,“秋燕,太妃这几日天天去太医署,是不是累了?要不然我们出去说话吧!”
秋燕点头,“你现在也能走动了,不如去你那里吧,正好我馋你腌的酱肉了,赏我一块吃呗。”
二人正要行礼告退,素轻一已经摆了摆手,示意自己知道了。
喜儿恍惚间觉得素轻一似乎很不开心,可又说不清是不是,也不好多问,心事重重的跟着秋燕出了门。
素轻一这才睁开眼,心情确实极差。她躺了一会儿,起身去了后院,在储物间里翻出一坛酒,拎着往冷宫走。
狗洞已经被封了,她立在墙边,仿佛连最后的一点喘息空间都没了,憋闷的鼻子发酸。
就着冷风喝了一坛子酒,人醉的神志不清,就那样蜷缩在墙边,昏昏沉沉睡去。
睡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人就被冻醒了。整个人除了饥饿和寒冷,再无其他感受。
素轻一跺着脚,哆哆嗦嗦的往寝殿走,整个人都是僵硬的。那可烦躁压抑的心却莫名的沉淀下来。仿佛又回到了那无人问津的三年时光里,夏日闷热难耐,冬日寒冷无比,每日想的最多的是如何在那样的环境下不被饿死,如何将漫长的时光变得不再无趣。
充实,而又简单。
素轻一走到屋内,火炉已经灭了,余温依旧让人感觉温暖。她的酒没有醒,踉跄着靠在炉子边,再次睡去。
第二天,秋燕进来伺候的时候发现,素轻一已经烧到昏迷。
她赶紧跑去叫来喜儿,让她守着,自己又飞奔去了太医署,将当值太医给叫了过来,开了药,扎了针,却依旧昏迷着,嘴里都开始说胡话,拉着太医的袖子叫娘。
那太医不敢托大,赶紧道,“要不禀告太后吧,或者等杜太医来了之后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