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自认为最高贵的人,在最肮脏的泥沼之中,被最肮脏的人,做最肮脏的事,楚星寒,我希望你明天还愿意活着。”苏南城的话轻轻飘落,人已经隐没在黑暗之中。
“哎呀,美人!”醉汉踉跄而来,手碰到楚星寒的头发,握在手中嗅了嗅。
“滚!”楚星寒低喝。
醉汉一怔,才意识到是个男人,都凑过脸来看,夜色中,楚星寒的脸朦胧柔和,冷玉般的气质,怎不让人心动。
“咕噜!”吞咽口水的声音听得楚星寒头皮发麻,有一只黝黑皴裂的手颤巍巍的探过来,几乎就要碰到楚星寒的脸上。
劣质酒糟的味道伴着恶臭传来,楚星寒紧紧皱起眉头,双腿绵软无力,站着都已经是极限。
“放肆!你们可知我是谁,还不滚?”楚星寒气喘,声音在死寂的夜里,显得异常动人。
苏南城冷笑,手指微动,一粒石子狠狠击在楚星寒的膝盖处,楚星寒一个不稳,直接往前栽去,被一个粗壮的汉子一把抱进怀里。
“哎呀,这么着急!”男人腥臭的嘴往楚星寒脸上拱,楚星寒眸色森冷,拼尽全力,转动手腕,将一根泛着幽兰光芒的银针刺入男人腰间。
素轻一的毒唯一的特点就是毒发极快,只眨眼的功夫,那人就直挺挺躺在地上,口吐白沫不省人事。
楚星寒踩着那人的身体,晃晃悠悠的站起来,黑发如墨,被寒风扬起,乌鸦低鸣,有尸臭味传来,彷如这站着的不是人而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醉汉们的酒全醒了,胆怯的缩到一旁警惕的看着楚星寒,“你,你,你杀人了!”
“哼,不想死的,给我滚!”楚星寒冷笑。
那些醉汉也不是硬骨头,对方再美也是男的,为了这个丧了命,多不值得。
想通了这些,醉汉们立刻作鸟兽散,连同伴的尸体都不管了。
看到威胁消失,楚星寒微微松了口气,心却仿佛被压了巨石,沉重的让他有些喘不过气。
“当年,你所经历的,便是如此吗?”楚星寒望向黑暗。
苏南城没有说话,仿佛不在了一般。
楚星寒死死握着拳头,与素轻一擦肩而过的时候,素轻一塞给他几根毒针,不知道当年的苏南城,是否有机会自救。
“我被你的人挑断了手脚筋!”似乎为了验证心中所想,苏南城的声音再次传来,幽幽低沉,淡蓝色的长衫缓缓从黑暗中行来,他的脸,漠然如石。
楚星寒沉默良久,抬头看向苏南城,眸光坚定,“无论你信不信,朕当年放你离开,从未派人追杀。”
苏南城不说话。
楚星寒又道,“你被人挑断手脚筋,别人……又被人救,你从未想过这存在的巧合吗?”
苏南城看向楚星寒,眸中的恨丝毫不减。
“你想说什么?”
“苏南城,朕和庆婉容之间,没有发生任何关系。当年朕新帝登基遭遇刺杀,庆婉容照顾朕的时候,弹了一首琵琶,你知道那首琵琶源自何处吗?”
苏南城冷笑,“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
“信不信在你,说不说在朕。庆婉容的弹的那首曲子,是朕的乳娘所做。在朕十三岁的时候,乳娘因偷带宫中之物被太后抓走,自此下落不明,半年后,乳娘全家一百零四口人,包括旁支全都被杀,至今毫无线索。朕将庆婉容带入皇宫,极尽宠爱,为的就是引出幕后之人。可惜,两年过去了,丝毫线索没有。朕将你赶出皇城也是为了让外界知道,朕对庆婉容的宠爱程度,原本想着一年半载事情调查清楚便将人还你,可惜,朕再无你的消息,直到近日出了毒酒的事情。”
苏南城的脸色异常难看,他看着楚星寒,想从他那张脸上找出一丝一毫的破绽,可是没有。
“皇上真会编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