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餐馆不是很大,楼上是雅间,楼下是大堂,大堂也和其他的餐馆不同,比较雅致,古色古香的装修,镂空的木质隔间。
大堂之下,还有屏风,分隔两间,很多的文人,包括政客以前都喜欢到这谈天说地,不过现在时局发生了变化,这般悠闲的景象已经不存在了。
黎佑和,姜痣知面对面坐着。
他写道她看着我没有说话,但仅仅这么看着,就让我内心十分慌乱,隐隐心中有一簇幼小的嫩芽,破土而出。
镂空的雕花屏障,虽然可以隐隐约约的阻挡外面的视线,但是却阻隔不了堂外的声响。
声音不是很大,在寂静的场合下,却被无意间放大,然而包括来客吃饭,说话的声音都很小。
正堂大台子上还有人在上面卖艺,二胡声,声声入耳。
说起来这段时间听二胡的人慢慢变少,在全国动乱,民不聊生的现在,谁还愿意去听凄凄婉婉的靡靡之音。
白天寂寥无人,晚上听说是用来搭戏台子的。
这也是这家餐馆的独特之处,他们长期与江城最出名的戏班子合作,这些年各自赚得满盆金箔。
多少人慕名而来,想见识见识戏台里最风华绝代的名伶。
不同于晚上的热闹,所以他们这一桌的寂静无声,并没有显得太突兀,等到茶水被服务人员上来之后。
黎佑和终于打破了僵局。
“姜小姐,很冒昧这次来打扰你,其实我这次找你,除了想问。我最近的小诗没有被通过以外,还有就是我也想感谢你这段时间的帮助。
姜痣知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但是她笑容里的含义,令我不解,我略微尴尬之余,无法参透,却也为之着迷。
姜痣知喝了一口茶,她喝茶的姿态很随意,没有任何繁复多余的动作,但却很不符合标准的饮茶规矩。
她说“黎先生对茶道有了解吗?”
黎佑和颇为不解,但是还是认真的回答了这个问题。
“略知一二。”
其实这算是一种比较谦虚的说法,黎佑和虽家道中落,但他好歹出生书香世家,在家族文化的浸润之下,对其茶道还是颇为了解。
姜痣知放下手中的茶,纤白的手节,红润的指尖,捏着蓝白的瓷制小杯,很好看。
但是他却不敢再多看一眼。
黎佑和只记得,姜痣知对他说“
我猜黎先生一定很了解茶艺吧,说来惭愧,但是我却对茶艺并不怎么精通。
但是我却知道一句话,想对黎先生说。
茶不过两种姿态,浮、沉,
而饮茶人也不过两种姿势,拿起和放下。”
姜痣知伸手为他倒了一杯茶,
推到了他的面前。
“人生如茶,向来第一道苦如生命,第二道香如爱情,第三道淡如清风。
人生这盏茶,或浓烈或清淡,都要细细去品尝。
黎先生你懂我说的是什么意思吗?”
黎听完这句话,他的内心激起了一片波澜,他好像知道,自己这段时间确实魔怔了。
听到别人的吹捧,他好像太过迷失自我了。
他日复一日的写,却忘了自己为什么要写诗。
写诗作文,文学创作向来讲究的就是平心静气,急于求成,往往并不会有好的结果。
那天中午他们见面的时间很短,可能只有十几或者二十多分钟,但是黎佑和觉得自己受教了,他对姜痣知又有了更深的认识。
道理很多时候我们都懂,黎佑和他懂得的或许比姜痣知还要多,但是往往,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有些时候,必须要别人的点化才能突然发现自己确实错了。
而不是一味的沉迷于别人的赞美之中,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