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秀才,你干嘛呢?”
祝辛下工回来,正见着蒋秀才看着周家的大门发呆,便伸手拍了他一下。
蒋秀才被这一下惊的,猛然跳开。
“你属猫的,走路都没声啊。”
蒋闻礼用着大嗓门,掩饰着自己快要藏不住的心虚。
祝辛伸头往周家的大门里猫上一眼,并未看出什么异样。
“你来此处干什么,你下衙回家也不走这条路啊。”
“我,”蒋闻礼眼珠子乱转,吞吞吐吐,“我迷路了行不行啊。”
“迷路?”祝辛忍不住哈哈大笑,“你一个自小在鄢陵长大的人,你跟我说你迷路了。”
“病没好,就去找洛大夫给你再看看,讳疾忌医可千万要不得啊。”
祝辛语重心长地说道。
“你才有病,你全家都有病。”
蒋闻礼却很是恼怒,一把拍开祝辛的手,气呼呼地大步走开。
祝辛一脸困惑,这怎么好好的忽然就恼了。
往日祝辛到家,医馆都已经关了门,今日医馆的大门却开的敞亮。
“今日这是怎么了?难不成这个点了还有病人要来?”
祝辛拎着食盒走入医馆,很是纳闷。
“大家都在,我可要去再炒上两个菜?”
洛落将祝辛拉到桌子前坐下,对他摇摇头。
“不急,是鹤娘有事跟大家伙说。”
窝在一旁的蒋闻礼抬眼睨了下众人,继续保持蹲墙角的姿势。
“你们可知道屠三此人?”
李鹤年清清嗓子开腔道。
阿墨与落落对视一眼。
这人她俩倒是熟悉,是东市这边出了名的泼皮无赖。日常来送饭的霍娘子,经常被他调戏。
早先洛落还因着他手脚上的病,敲打过他一回。
蒋闻礼没了原身的记忆,此时想不起这号人物,也搭不上话。
“那人前两日伙同东市客栈的掌柜的,二人贩卖私盐,被抓起来了。”
李鹤年故作神秘地说道。
“这贩卖私盐,犯法啊,我都知道,这不是很正常吗?”
蒋闻礼蹲在一旁嘀咕道。
“你懂个屁。”李鹤年一指头就要戳上蒋闻礼的脑袋。
洛落赶忙伸手拦下,“挺难治的,你还是别戳了。”
李鹤年翻个白眼继续说下去,“屠三做码头搬工头领,借着搬工之便,稍微贩些私盐给自己赚俩小钱不奇怪,被抓也不奇怪。怪就怪在,这抓他的人不是太守、不是知府,而是天台县令。”
“天台县令?”众人面面相觑。
“这有什么问题吗?我爹不可能什么鸡毛蒜皮的小案子都管啊。”
阿墨挠挠头,很是不解。
徐半仙捋了捋胡子,“却有蹊跷。”
蒋闻礼伸伸蹲的有些发麻的腿,“程大人每日光是一干政务的公文都批不过来,才没功夫管这样鸡毛蒜皮的小事。这案件自有提刑衙门的人去管。不过,怎么说也不该天台县令管就是了。”
虽说每日都在被程大人按着背正字通,可毕竟跟在程大人身后,蒋闻礼这几日在衙门里还是学了不少东西。
“你们再猜猜,我这客栈是花多少银子买下的。”
李鹤娘甩甩手中的帕子,狭长的狐狸眼里,尽是掩不住的得色。
“这个我知道,刚刚来鄢陵的时候,姐夫说过,一幢楼要四五百两。这客栈位置好,想来怎么也要四百两吧。”
洛落举手,眉眼弯弯,笑着答道。
阿墨却瘪嘴摇头,“你姐夫说的应当是明州的物价,鄢陵乃是运河入海口,贸易繁盛,百姓富足,这楼,我猜要六百两。”
蒋闻礼、祝辛纷纷摇头,表示自己猜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