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时,公孙大娘舞起了王朝,歌起了盛世。身为舞伎的她却心存侠义,素爱江湖高远,便以自身之舞,改创了一列剑舞,来坊上观赏者络绎不绝。就连当代帝王,也委身前来观之。后来,公孙大娘不知为何,就在她声名显赫大半个中土时,决然归隐市井,在长安城内安家。就连当代皇帝,都来亲自为她送行。然而她走后,叛军突起,王朝濒临灭亡。可在王朝摇摇欲坠之际,有人在长安的大火中看到一名女子的身影,舞着《剑器行》,用剑抵挡住了千军万马,而后不知所踪。但她却将剑器楼建于长安,流传至今,她的后人也遵循着她传下的训言,平乱为己任。
“既然是西河公孙氏,那么你一路上带我入城,就是为了试探我的?”洛飞羽拉下了袖子,抖落了一地的锈屑,“你说的没错,不过,你说要我出剑?那要看你有没有那个资格了!”
说罢,挥出一拳朝公孙诗潋砸下。
公孙诗潋轻舞手中的油纸伞,飘然朝上刺出,如同袅袅的炊烟升起。
洛飞羽的落下的拳头忽然就松开,手背紧贴着油纸伞缓缓划下。公孙诗潋见状一惊,想要将油纸伞逆势收回,但洛飞羽的手如同鬼魅般粘上了油纸伞,不论如何也无法挣开。
“鬼剑门的卸鞘式!”公孙诗潋心中惊呼。
鬼剑门为何叫鬼剑门,并不是这个门派会使剑。讲得直白些,鬼剑门中的“鬼”字,才是这个门派最为重要的。他们,是剑的克星。
曾经,江湖剑客无不谈其色变。鬼剑门凭靠着那些诡异的鬼术,暗杀了无数用剑侠客,其中不缺乏一些剑学宗师。后来是当代剑器楼楼主一人一剑入鬼剑峡,屠尽满门,腥风血雨方才止息。
“鬼剑门早已被灭门,卸鞘式在江湖上早已列为禁术,他怎么会?难道是剑门余孽!”看到只存在于祖先留下的古谱中的诡异招式活生生展露在自己的面前,公孙诗潋不由得心惊肉跳。若是此刻再这样持续下去,那么自己的伞就要寸寸断裂!
话说回来,他是怎么看得出来,自己的伞就是剑鞘!?
未敢多想,公孙诗潋蓦然出鞘,一柄如雪般絮白的狭长剑锋烁在深巷里。即便巷子内无阳光透入,剑上依然挥发耀着熠熠的剑芒。
洛飞羽跳落在地后,凝视着公孙诗潋手中的剑,缓缓道“此剑名剑谱排名第三,西河剑器公孙氏传承十二代的佩剑,绛陌。你娘就这么放心你把它带出来?”
说罢,将手中的伞一扔,公孙诗潋闪身接住,望向了洛飞羽,叱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一个来折你剑的人。”洛飞羽红瞳骤然一缩,从背后剑囊中取出了一柄灰黑色的长剑。
当洛飞羽握剑时,公孙诗潋就察觉到他身上的气息变了。
如果说他原本给人感觉是一个懒散无争的少年,那么此刻,他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杀手。
一位眼中只有剑的杀手。
洛飞羽踏步上前,一剑袭来。但姿势很是怪异,像是迎面撞向公孙诗潋的剑锋一样。
公孙诗潋淡眸一凝,蓦然出剑。
双剑交叠,惊起阵阵嚣鸣,悦耳如同铃响。但绛陌毕竟是名剑,洛飞羽所持的剑远远不敌,致其节节败退。但奇怪的是,在对招期间,公孙诗潋凭借剑的优势屡占上风,但总是要在她快要伤到洛飞羽的一刹,洛飞羽总能惊险避过,顺势再挥出新的一剑,化腐朽为神奇。
洛飞羽屡次绝境逢生,令公孙诗潋又忧又疑。不详的预感在她心中油然升起。
绛陌剑如轻舟般顺流而下。当剑挥至半路时,公孙诗潋为了验证心中的“不详之感”,刻意将剑势弱去了七分。
可二剑持上时,洛飞羽仍然败退,并且在往后撤出时,如燕子迁返,又刺回一剑。
这一剑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