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校尉还是解释道:“阿铁是阿铁,棠立是棠立。实则棠立虽然是阿铁的外甥,不过却是表的外甥,关系并不近。我只是观察棠立此人可用,要说香火情,实则并不多。他若是办不好差事,我也不会轻饶他。即便差事办好了,若是不听话,不知趣,也有他的苦头吃。”
铜椰学士点点头:“这就对了。公是公,私是私。永远不要因私废公。”
“是是。”
施校尉连连点头。唱高调谁不会呢?真要不因私废公,泰坦学宫这些学士怎会一个个私底下联系人马,搜刮地表俘虏。
说白了,不还是私心吗?利用学宫的内部信息提前赚钱吗?只是学宫那几位大学士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那么,你到底想说啥?
施校尉太了解铜椰学士了。他一向最忌讳就是提前过去那段岁月。身居高位,大概都不希望别人揪他的过去,哪怕不是什么黑历史,也不愿意成为别人的谈资,除非是非常励志,有助于人设建立的话题。
可铜椰学士的过去,即便算不上黑历史,但也绝对谈不上什么美谈。
毕竟很多老兄弟因为这样和那样的困难,已经不在人世。一定程度上,铜椰学士其实是有能力帮忙的,但他一向视而不见。即便不是主观上的见死不救,却也绝对算得上是淡漠对待,没有主动伸手。
因此,施校尉一向都很知趣,跟铜椰学士之间,除了公务之外,像这样的私人业务,他也把尺度拿捏得非常好,自己的位置摆的很正,绝不把过去的交情挂在嘴边。
因为他知道,叙旧在铜椰学士这里非但不能得到额外的帮助,甚至可能起到反作用。
那么,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像这样的人物,绝不可能无缘无故聊起一个话题的。只怕意有所指。
施校尉当然不会主动问起,到底葫芦里卖什么药,得让这学士大人自己揭开。
铜椰学士忽又问道:“施兄弟,咱们过去那些老兄弟,好些个已经不在人世了吧?”
“是,是,准确地说,已经有七个兄弟不在了。包括棠立的表舅阿铁。”
“说来惭愧,我如今虽也说居于高位,对兄弟们的照顾,真不如你施兄弟那么上心呵。”
“言重了,言重了。实则兄弟们也理解学士大人的苦衷。学宫不比我们这些衙门,可以肆意一些。”
铜椰学士假惺惺道:“施兄弟位置不一样,格局确实不一样,你是懂我的。只是其他的老兄弟,未必知我的难处啊。”
“这些是是非非,谁又说得清呢?本也没有绝对的对错。随着时间的推移,终有烟消云散的一日。学士大人不必介怀。”
施校尉其实也知道这些安慰人的话,并不怎么有说服力。
不过他还能说什么?就算他舔着脸吹捧,那也不能太偏离事实啊。否则吹捧更像是打脸。
实则施校尉其实也感觉到,铜椰学士并非很在意老兄弟们的评价口碑。他今日忽然说起这个话题,一定是话里有话。
前头这些不过是铺垫,只是铺垫的有些长而已。真正要说的东西,只怕还没开场呢。
“终究还是施兄弟你懂我,要是每一个老兄弟都跟施兄弟这么懂事上进,该我出力的时候,我岂会坐视不理?实则有些老兄弟,哎,私底下说一句,真真有些烂泥扶不上墙啊。我若做得越多,错的越多,越容易被人揪住把柄。你施兄弟应该是知道的,在学宫这地方,看似表面风光,背地里的勾心斗角,岂足为外人道哉?”
“是是,高处不胜寒,学宫的风风雨雨,确实不是草莽之人可以理解的。相信有些兄弟是能理解学士大人心里的苦。”
“哎,咱也不指望弟兄们如何理解我的苦。不过如今有件事,却不得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