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苗拦住了。
“我不是宫女,而是罪臣之女,进宫来赎罪,二十五岁也不能出宫,只会死在宫里,再说,我有个不光彩的女儿,和他在一起,的确会耽误他的前程。“
即使他愿意,我怕何家也不会同意…
“就这样,何必勉强,白白耽搁他一辈子。“
禾苗今天很沮丧,她的心好冷,好害怕。
她怕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在池子里淹死,而这庞大的后宫,此刻对她来说就像地狱之门一样,她怕,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命归黄泉。
若这事何简隋一直不知,岂不耽误他?
她知道,也明白,他是个重情的人,只是天意弄人,她不能。
禾苗的眼泪打碎了冰凉的手镯,甚至身处囚笼中也没有想到要放弃,只是此刻却已灰心到了极点。
她望着手上盈盈的白玉镯,这玉给她最大的慰藉和温暖,一次次地给她鼓舞,玉冰凉,但情深情暖。
似乎她能感觉到何简隋对她的关心。
只是越这样她就越不想留下。
留恋却会错过他,她不愿错过。
“禾苗姑娘,事情也许还会过去,你也不必这么难过。
此时的香晚脆弱被人哀伤,仿佛冬日的花儿在最后一刻绽放出浓浓的哀伤。
容成夜此刻却不知如何安慰她。
”“公子叫夜郎?香晚记得。”
禾苗试探了一下,看见对方点头,便伸手好似用了很大的力气,把手上的玉镯拿下来,放在手中看了许久。
“麻烦公子一件事,既然成夜公子和简随是朋友,那么就麻烦你把这只玉镯还给他吧。
“若他问起,只说禾苗与他此生无缘,又请他另娶,不必执著于过去。”
禾苗看了又看才把玉镯一咬牙放在了容成的手上,立即转身就不再看了。
“拜托公子,禾苗今生恐怕没有什么出宫的日子,能不耽搁他也算好的,多谢公子。“
香晚拜拜道,起身离他更远。
容成夜望着面前这只白玉镯,这只玉是他们俩一起出去旅行时得到的。
那一年,他们经过青州,遇上了名师青阳子,三人相谈甚欢,所学的东西很多,临走的时候,青阳子,把他和妻子的定情之物白玉镯,青玉坠,分送给他们两人。
这一年里,何简隋明亮的目光依然清晰,时至今日,却真的是沧海桑田,当年他还说,一定要把这件事送给小丫头。
但不知此时竟又回到他的手中。
看到禾苗转过身来,虽然很惋惜,但他心里还是觉得,禾苗的做法是对的。
何简隋才智过人,学识过人,将来定会有另一桩美满的婚事,只是现在他只是痴缠过去,倒耽搁了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