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主任将查探到的消息进行多次梳理,却始终得不到一个比较准确的结论。他也曾以求药人的身份低调到欸乃村希家求过药,但毫无疑问地,与其他人一样,都空手而归,连被拒绝的理由都一样——所谓的“神药”已经没了。
作为医院的骨干主任医师,陈主任平时工作很忙,这段时间,为了解开希婉清病愈之谜,他已经像挤牙膏一样挤出了不少时间,但始终无果,医院里积压的一大堆工作,不可能再继续耽搁了,他只能将这件事放在心底,重新全副心思投入工作,没再继续关注希婉清之事。
只是在百忙之余,偶尔感叹一声,也许当初不过是个巧合,希家那病患伤得没有看起来那么严重,所以才会早早治愈出院了。想到这时,他暗暗心虚,想他陈某人,行医将近二十载,在坂水县人民医院也干了将近十年,虽然只是县级医院的主任医师,但多少也有些医术,没想到也有看走眼的时候,难怪古人行医,讲究的是望闻问切四者齐备,而不是只重其中一科呢,现代医学更是以医疗器械的检查结果为准,医生想要仅凭肉眼来判断病情,简直是不可能的。罢了,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
这么想着,他渐渐将这事儿放下了。某次,到省里参加研讨会,会餐的时候,他将这件事当作一件奇闻跟自己同行分享。没想到,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他的话被有心人记了下来。这位有心人便是省中心医院的实习医生腾勇亮。
要说腾勇亮其人,不过是个实习生,今年大学毕业分配到中心医院,目前还没确定分配在哪个科室,只是按惯例,先在各科室进行轮岗,这会儿刚好安排在干部保健科。
腾勇亮在校表现平常,与班上众多优秀的同学相比,并没有什么出挑的地方,可他偏偏能越过那些比自己优秀的同学,跻身到全省最好的中心医院,这不是没有原因的,最大的原因,就是他有一个在省中心医院当副院长的叔叔。
在腾副院长的关照之下,腾勇亮在同学羡慕嫉妒恨的眼光中,光荣地成为了中心医院的一名职工,虽然目前仍在实习期,但只要腾副院长不倒,转正那是迟早的事情。好在,这个腾勇亮也不孬,虽然在校成绩平平,但在人际关系上却有那么一手,再加上头顶着副院长亲侄子的光环,可以说,在中心医院工作的日子,他混得风生水起,简直不要太顺心。
这不,那次研讨会,原本他是没有资格参与的,但干部保健科的孙科长大手一挥,直接让他以科室的名义,跟着保健科的一名主任医师和两名副主任医师前去参会,美其名说是为几位主任跑跑腿,端杯茶、递份资料什么的,但是哪个主任真的把这句话当回事,还不是“小腾、小腾”地叫着,让他不用客气,只管好好坐着,听各位专家、学者的发言讨论就行了。
腾勇亮也识趣,到达会场后,真的去给三位主任重新泡了杯热茶,又谦虚地请教几句之后,才一副乖宝宝的样子,坐在一旁听大家研讨各种医学课题。
等到会餐的时候,他识趣地也没有跟着几位主任坐到名医汇翠的那一桌,而是低调地加入基层同事的队伍,和他们一起谈天说地,吃吃喝喝间,大家的话题也放开了好多,不再一板一眼地讨论刚才研讨会的课题,而是多了一些平日生活中的话题,这才有了后来坂水县人民医院陈主任分享的“重症女童乡下就医,两天痊愈”的奇闻。
听到这个奇闻,众人反应不一,有的跟陈主任之前一样,对该病例的治疗手段大感兴趣,不过在听说陈主任后续追踪无果之后,就不再说话;有的则是对女童“重症”的程度产生会怀疑,说不定其实并不是什么严重的病症,而是受制于乡下落后的医疗水平,被误认为是重症罢了;还有一些人则干脆对整个事件的真实度执怀疑姿态。众说纷纭之后,这件事情很快被别的话题给取代。
不管其他人怎么想,反正这件事情让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