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因自己这双红色眸子,还是因两人此刻的距离。
开口的气息控制不住,嗓子发紧发干。
唯一照亮视野的灯,暗了。
沉默下来的空气,像一只魔爪,紧紧地掐住祁彦的喉咙。
“很独特。”一个轻柔的声音响起。
你不是怪物。
你就是你。
独一无二的祁彦。
下次谁要敢再骂你,姐姐带你揍他们。
世界仿佛在这一刻安静了。
祁彦只听到,快要冲出胸腔的心脏,失了频率紧张地跳动着。
握成拳的指骨泛白,无处安放悬在半空。
楼道的感应灯再次亮起,唐柒七迈开脚往里面走去。
倏地,她的手臂被抓住,“七哥。”
唐柒七回头,就看到背着光还站在原地的人。
垂眸看了眼抓着她手臂的那只手,勾唇一笑,“怎么,要在这里动手?”
祁彦回过神,松开一时失控,下意识拉住对方的手。
手臂上那只手力道有点重,带着几分轻颤。
透过衣服,还能感受到掌心传来的温度,有点烫。
哪怕已经松开,掌心的温度还残留着。
小屁孩是真的发烧了啊。
“是因为发烧没去学校吗?”
旷课原因已经很明显。
可想到那日操场上的落寞背影,唐柒七还是没忍住故意问了句。
身后传来软软的声音,“嗯。”
这两天烦躁的心,终于平静下来。
唐柒七打开灯后扫了客厅一眼,“有体温计吗?”
“……”
等了半天,没听到回答。
唐柒七扭头就见站在原地静静望着自己的人,瞳孔的颜色较刚刚似乎深了几分。
脸色的苍白更衬出眸色嗜血的鲜红,灯光下深邃的五官透着几分距离感。
说独特,并不是安慰的话。
兴许是她的目光太过灼热,在视线对上几秒后,祁彦很快别开脸。
转身走进厨房。
出来时手里端着一杯水。
唐柒七接过后,又问了句,“体温计有吗?”
已经坐在沙发上,眼眸微垂的人抬起头,眸底有几分深沉。
看了唐柒七一会,祁彦才张了张嘴,“没烧。”
只有每次烧的严重,瞳孔才会变红。
可他不想承认。
她说过,男孩子不能太脆弱。
就算让他现在去跑几公里,不过是半个小时的事。
“看来是烧傻了。”唐柒七无奈地摇头,昂头喝了口水。
话音刚落,沙发上的人猛地抬头,带着几分倔强,“没烧。”
唐柒七喝水的动作一滞,险些笑出声。
小屁孩怎么这么可爱。
脸都烧红了,嗓门还能这么大。
唐柒七觉得自己受老刘之托不是来和小屁孩争辩烧没烧。
刚准备放下手中的水去买体温计,余光在这时突然瞟到电视柜上的一个泥塑。
柜是白色的,泥塑放那极为显眼。
安静立在那,却无形吸引着唐柒七,当反应过来时,人已经站在柜前。
近看才发现,泥塑捏的是两个人。
看样子是在打架。
一个站着,手里还挥着小拳头。
兴许是捏造者技术不成熟,看不清五官,只知道倒在下面的人张着嘴,不知是惊讶还是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