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张某直言,这年头与其去参加所谓的考试,博取个一官半职的,反而不如走军武的路子。恰逢乱世,大丈夫当马上建功立业。”张仲坚说着看了一眼张出尘。
李靖这条路是走对了,现在作为大宁军方的二号人物,手握数万精锐,现在几乎已经站在了人生的顶峰。
有时候选择比努力更重要,选对了路,事半功倍。
张仲坚的话让席君买眼睛一亮,斟酒也变得勤快了许多。他就不喜欢读书,那些软绵绵的读书人太过无趣。
“小海兄弟也认同了张某的话吗?”张仲坚一直在留意这个小家伙。
席君买连连点头,“嗯嗯,陛,我哥总逼我读书。”席君买差点说走嘴,赶紧端起酒杯一口闷掉,压压惊。
看到席君买熟练的动作,姜万钧一脑袋黑线,“你这小皮猴子背地里没少偷喝酒吧?”
“咳咳!”席君买一口气没上来,呛了下,脸涨得通红。
姜万钧摇了摇头,没在这事情上纠缠。
“张兄劝某走军武的路子,这么说张兄准备投身军武了?”姜万钧明知故问道。
这下轮到一旁的张出尘紧张了起来,她和李靖当然希望义兄能够留下来,但义兄死活不愿意,他们也没办法。
“哈哈哈,或许吧,张某还没想好。义弟义妹都劝我留下,但这大宁与某八字不合,非某安身立命之所……”张仲坚已经为了照顾义妹的面子,没有说太难听的话。
这即便这样还是给张出尘吓了一跳,这话当着别人说,或许算不得什么大事,可当着大宁的皇帝面,那性质就不一样了。
“张兄真性情,来,满饮此杯。”姜万钧若不开口打圆场,宫宁那边估计就要下令抓人了。
张仲坚都不知道自己在鬼门关转了一圈,还在咧嘴笑,“彭兄果然不凡,张某每次说大宁的不是,必招致某家义弟义妹的驳斥,在他们面前,张某都不敢说话了。”
张仲坚一脸郁闷道,如果不是心情不顺,他也不至于大晚上跑到西市来闲逛。
“世间事,无不可对人言。”姜万钧偷偷踢了一脚眼睛喷火的席君买。
“是极是极。那大宁的皇帝对佛门的态度太恶毒了,完全不给佛门活路。”张仲坚这一次来长安,暗地里其实是代表洛阳的佛门来探口风的。
可惜,长安一带的佛门都已经怂了,洛阳那边想找个盟友都找不到。
“佛门对张兄有恩?”姜万钧用眼神示意张出尘不要紧张,举起酒杯抿了一口。
“是,张某从小被佛门收留……”
不待张仲坚说完,姜万钧轻轻敲了一下桌子,“这就是了,世间难逃一个情字,远近亲疏势必会影响到人们的认知。佛门如果对天下人都有恩,哪怕是皇帝想要为难佛门也是做不到的。佛门从一开始就走错路了啊!”
“可是,大宁皇帝将僧人与商人等同……”张仲坚义愤填膺道。
姜万钧却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商人卖的是货物,僧人卖的是信仰,两者为何不能等同?”
“要彭兄这么说,皇上也是逐利的商人。”张仲坚面色不善将了姜万钧一军。
姜万钧拍了拍手,“没错,皇上是这个天下最大的商人。某家如果有机会,一定要和皇上说说,他也要纳税才行。”
“呃!”张仲坚一时语塞,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了。
“利己,利人都是利。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寻常百姓逐利,世家门阀逐利,衮衮诸公,包括朝上之上的皇帝,哪个不逐利?有人逐富贵,有人逐长生,有人逐高官厚禄,就算当皇帝的也不能免俗,哪个皇上不希望这天下,五谷丰登,国泰民安,繁荣昌盛?这也是利,而且是天下大利。
见利忘义是小人,见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