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明,听到他们在议论什么了吗?”房玄龄有些不太习惯的端着高脚杯,学着其他人的样子,和杜如晦轻轻碰了一下。
这东西据说是宁皇让人烧制的,在大宁,用粮食酿酒被严格控制,但是用果实酿酒却得到了大力支持。
据说在河西的某座农场里,还搞出了“嫁接”技术,各种奇奇怪怪的瓜果层出不穷,还培育出了新的菜品。
若非有许多证据表明河西发生了大旱,世人很难想象,遭遇严重旱灾的河西,竟然并没有产生灾民……
这次受邀参加国宴,房玄龄稍微犹豫了一下便接受了,平阳公主也来了,不过并没有去和长安的“贵妇”们交流的意思。一身男装打扮的平阳公主,不仔细看,还以为谁家的俏公子。
“玄龄兄,宁皇难道真打算改变立储的方式?”
“看样子是了,没有宁皇的授意,内阁无论如何也不敢公开讨论立储的事。”房玄龄装做不经意的看了平阳公主那边一眼。
“立贤”,是不是意味着,人人都有机会?
倘若平阳公主入宫,未来生下一儿半女,那……房玄龄不敢想下去了。
“我们恐怕要准备在大宁入仕了。”杜如晦自然注意到了房玄龄的眼神。
平阳公主现在端坐在那里,好似对周围的一切漠不关心的样子,但攥着酒杯的手非常用力,通过这个细节便能看得出来,平阳公主那是假装镇定。
大唐没有皇后,后宫嫔妃再受宠,也不过是在皇上耳边吹吹枕头风。
但是在大宁不一样,看看长孙皇后的气势,任何女人都要羡慕嫉妒吧!
“羡慕”和“嫉妒”,绝对是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毒药,没有人能免俗。
女人对长孙皇后投去“嫉妒”的眼神,而男人却对魏征羡慕不已。
“哪有那么容易,大宁人才济济,可不缺我们这点微薄之力。”房玄龄现在很矛盾。
看着别人意气风发,用行动践行自己的理想,他心里很不是滋味,闲云野鹤一般的生活并不是他想要的。
他想为大唐鞠躬尽瘁,可却落到一个今天这样的下场,收到请柬的时候,他真的是五味杂陈。
如果大唐也有这样的国宴,他是不可能收到请柬的,最多作为秦王的随从出席。
眼下活跃在大唐权利中心的,依然是那些老人,何时才能轮到他们?
“我看不见得,文纪先生过来了,或许他会给我们答案。”杜如晦说着朝着李纲迎了上去。
房玄龄微微摇了摇头,放下酒杯也朝着李纲那边走了过去。
两人的动作落在李秀宁的眼中,让李秀宁心里顿时生出了一个念头,她或许也该为将来做些准备了。
现在的李唐让李秀宁越来越看不懂。
胜利是一剂良药,可以解决很多问题。
从胜利走向胜利的时候,很多隐患都会被隐藏起来,甚至在不知不觉中隐患就被解决了。
而“失败”是一剂毒药,可以制造出很多问题来。
接连失败,不仅会让隐患提前爆发,还会让原本“健康”的地方发生溃烂。
李唐现在就处在这种糟糕的情况之下,要问哪有问题?
哪哪都有问题。
不知何时,场地中间表演起了歌舞,或婉约,或粗犷,还有来自西域充满了异域风情的表演。
人气最高的表演队自然当属颉利可汗领舞的表演队,霍方和赤牛当即请示,希望皇后娘娘批准,允许霍方带着颉利可汗这支表演队下乡“慰问演出”。
长孙皇后当然不会拒绝,年关将至,与民同乐原本就是应有之义。
颉利可汗早已经放弃了挣扎,眼看着东山再起基本无望,他现在考虑的是活下去。
想要活下去就必须让宁皇感受不到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