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自己”发脾气时摔过几次,至今上面还有痕迹。
床头上,一方大木柜做成梳妆台和衣柜两用。她这几日就是坐在床沿上,拿着柜盖上巴掌大的模糊的铜镜看这张脸的。
柜盖上还有一个针线篮子,里面色线不多,记忆里王小姑娘是不爱做针线的,现在裤腿上那圈针法蹩脚的滚边,就能看出手艺。
王三秋这时候要动针线了,刚刚拿上来的衣衫是王大财的,昨天就看见腋下裂开一条大口子。
不忍心让他穿着这样一身衣服出现在人前受嘲笑,王三秋冒着被怀疑的风险,也要补上几针。
将破口对拢捏着,再小心的穿针引线,尽量做得平整一些。
以前没有机会做过这些缝缝补补,还是托出生在新时代的福,就是领低保的人家也不穿补丁衣服。
好在手上这件衣服是黑色,补得丑一点也看不出来。
也不知道是大余渡的风俗,还是这个南庆国的习惯。
男子多穿黑灰等暗色,家里有手巧的媳妇,衣摆上就会绣花,腰间也会挂上精美的荷包。
女子则一身鲜亮,就像今天遇到的方春妮一般,花花绿绿的如同孔雀开屏。
男子又多用黑布缠头,来喝茶的茶客和王大财一直裹着丈长的布条,一年里他们只有最热的三伏天才会解开。
而那些上了年纪的老人,无论男女,一年四季都包了头巾。
就连今天早上那好看的“猪肉”,也裹着缠头。
不过啥都要看颜值,同样的黑布,王大财是一幅老态邋遢的感觉。
换到“猪肉”身上,黑色的缠头把眉眼压低了一些,显得他刚硬阳光。
天井里又有响动,是王大财洗过碗筷从灶间出来,在翻找他脱下来的衣服。
王三秋飞快的打了结,又低头咬断线头,这才把衣服在手上团成一团,故意放重脚步,咚咚踏着楼梯下去。
天井里,王大财都有些着急了,明明记得衣服就放在椅子背上,怎么会不见?
听到楼梯的脚步声,他条件反射的站到一边,三丫头最烦看到他到楼梯口来。
只见王三秋走到楼梯口就不动了,手握着一团黑布给他扔过来,口里还恶声恶气的道:“让你不要到我的楼上去,你上去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