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怎么疼了,可黑紫更重,跟周围白晰皮肉比起来,好像一团黑斑。
“怎么推?”王三秋伸出手,她也想赶快散去,不然王大财看见了又要絮絮叨叨的说,说不定还会去找姜木朗的麻烦。
想到姜木朗在马帮人说话时对她的哀求,她知道这小伙子很在意别人怎么说。
乔九拉她在树荫里坐下,这才将瓷瓶打开:“推开时会有些疼,你要忍一忍。”
“嗯!我能忍住。”话音刚落,王三秋就后悔了,她高估了自己的承受力,也低估了这疼的程度。
哪里是有一点痛,完全是用蛮力将黑血推散。
“啊!唔……”
王三秋咬着自己的衣袖,不让自己惨叫出来,只能一个劲的扭着身子。
见她怕疼得很,乔九手上越发轻柔,忍不住又轻笑:“你说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胆子一会比天还大,敢用扫帚捅个窟窿,啥也不知道就敢乱跑。一会又胆子小得跟三岁小孩似的,怕狗怕黑怕打雷。”
王三秋放下衣袖,对他道:“你说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说你冷冰冰不理人,可帮我挡刀赶狗。说你热心肠,又谁也不搭理,大雨天把我背回来还扔在泥水中不管。”
“已经背回来了,还想怎样?”
见她跟自己斗嘴,乔九手指微一用力,王三秋就疼得哇的大叫一声,一下抱住自己的手缩回怀里,又是求饶又是狡辩,死活不再伸出来。
见过王三秋的泼辣能干,也见过她的镇定稳重,没想到居然见到她这顽皮耍赖的一面,乔九哭笑不得,又是欣喜万分。
漂亮的人有千千万,容颜易老,只有灵性的人才是最有趣的。
在王三秋面前,压在他心里的阴霾逐渐散去,他也是才二十三岁的人,又不是天生的冷性,被扭咕噜糖一样的三秋笑闹着,被训练得如同磐石的心也渐渐柔软起来。
等乔九用药水将手背的青紫揉开,已经过去半个时辰,王三秋的头发如今是结了半髻,此时已经弄乱了,索性抽了发簪披散下来。
笑得累了,靠在木栏上,她昨晚又熬到半夜,此时王三秋困意渐生,眼睛微微眯起。
乔九见她这幅慵懒的样子,眼下又是一片青色,知道是熬夜了:“我给你取个枕头来,你在这树荫下睡会吧!”
王三秋的确是想睡一会,在这木制平台上无需床榻就可以席地而眠。
有王大财的恐吓和乔九自己的承诺,再加上自己一路观察,她对乔九也是放心,吹着江风,枕着软枕,很快就进入梦乡。
乔九也不吵她,回屋坐到矮桌旁,端起王三秋刚刚喝过的茶水轻抿一口,望着外面熟睡的女子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