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房造屋可是大事,上次修房还是刚刚成亲的时候,自己跟秀儿用了全部积蓄,还欠别人银子修成现在这个门脸房,直到秀儿死前才刚刚还完。
现在又要修房子了。
乔九将那页纸取过仔细看过,又折了折揣进怀里:“我明天去找余官人,看他能匀出多少地来,你这图纸暂时还用不上。”
真的想要买地,还得看有无荒地卖出来才行,而且大小,位置都得看过才知道。
只过了一天,乔九就回了话来,不用上山去买地,在镇里有一处现成的院子正在出售。
这个消息让王三秋和王大财都吃惊了,天天茶馆里都有人聊天,从天上说到地上,居然连镇上有房子在卖都不知道。
“那房子是蛮牛收的赌债,一直在放租,现在余官人收了房子。”乔九的一句话解释清楚。
王三秋明白了!
就好像自己落水,王大财垂危时,余官人第一时间就是来收房子,这可是无主之地。
蛮牛死在大牢里,恐怕家人连最后一面也没有见上,以前的赌债也就成了黑窟窿,余官人也能将知道的黑吃黑吞下。
“房子价格也便宜,你的钱刚够。”
乔九没有提具体价格是多少,只是问她要去五十两,说是买下来。
也不知道他跟余官人是如何谈的,房本很快从县衙的簿册上改了名字。
当拿到那一册薄本时,王三秋傻了眼,户主名字是王三秋。
在问过具体位置时,王大财就知道了以前是哪家人的房屋。毕竟都是一个镇上的人,基本上都能打听到消息。
那是一处窄窄长条状的两进院子,前门所在的巷子口一端在最热闹的集市上,人来人往想买东西很方便。
院子侧门开在前去官道的石板路上,若是前门一关,只出入侧门,又是一处最清净的地方。
这里原本的人家姓詹,喜欢赌钱,已经搬走好几年了,现在住的倒不清楚,好像是几家人合住在里面,不过既然已经卖出去,余官人肯定会赶人交空房。
果然只用了三天,那家人就搬家出来,另寻一处居住,黄铜钥匙也交到王三秋手上。
从提房子开始也不到十天时间,现在钥匙就到手了,也还不知道这房是什么样子,一切跟做梦一样。
当天三秋就邀好乔九一起晚上去看房。
整个白天王大财都懵懵懂懂,就连茶杯都差点摔碎,赵家兄弟知道三秋买下吉盛巷的房子,也兴奋得要一起去看房。
等乔九到王家来吃过晚饭,一行人就悄悄去了吉盛巷。
跟现在王家后门三尺多宽的巷子比起来,吉盛巷就是一条小街了。
两侧都是房屋的石墙,没有规则的蜿蜒,其中还有树,巷子每走几步就有石阶,每逢大集,这些石阶两侧就坐满歇脚的农人。
现在是晚饭时间,巷子里面空空荡荡的,只能偶尔听到紧闭的院门后有人在唤着顽童吃饭:“幺儿,今天是吃好吃的饭喲!快来。”
这处宅子在巷子最深处,其实也已经到蔽静的半山腰上了,也正因为如此,才建得下这样的大宅。
找到还贴有告示的院门,王大财用颤抖的手将铜锁打开。
虽然只是两进的院子,因为山势而呈不规则的长形,前面有灶房,客堂,还有一间厢房,角落处是杂物间和茅厕。
前院空地面积其实也不小,只是这些租房子的租客不怎么喜欢收拾院子,还胡乱搭建了几个养鸡的棚,看起来凌乱拥挤。
穿过客堂往后走,也有一个院子,原本的石砖地面上堆放着杂物,靠墙几棵花木被绑了架子晾衣服。
一园花圃种过菜,现在一颗也没有留下,新鲜泥土弄得到处都是,折下来的花枝垂头丧气耷拉着。
赵家兄弟跟王大财一进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