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提起酒坛,一仰脖,对着坛口就大口大口的喝着。
辛辣刺激的酒水灌入鼻中,合着眼泪往肚里吞,才喝几口就呛得她咳嗽连连。
倒得太猛,多余酒水顺着嘴角往下淌,将身上的衣服打湿。
豆豆吓得跳起来,一下夺过酒坛:“三姐姐,三姐姐,你不能这样喝酒,会醉的。”
“醉了好,就什么都不知道,也不用想了!”
王三秋还想喝,刚刚那几口喝得太猛,倒出来浪费的比喝进去的多。
豆豆哪里还敢让她喝酒,抱着酒坛死不撒手:“三姐姐,三姐姐,你背上的伤还没有脱痂,不能喝酒,会长疤的。你还是看看这个,夹在布条中的。”
豆豆力气大,三两下就夺走酒坛放在自己身后。
酒是喝不成了。王三秋胡乱抹去脸上混合在一起无法分开的酒水泪水,看向豆豆手上那几张纸。
那是面额百两的银票,足足五张。
这是乔九夹在布条中留给她的。
若是以前,少不得要怀疑这钱的来历,还要心疼是他杀猪挣来的银钱,可现在……
她再也忍不住了,踉跄着冲出卧室,跪到在木平台上,对着漆黑一片的青衣江放声大哭……
压抑了一个月,所有的伤心难过,思念悲愤都在这里爆发出来。
如果对方是普通人,她兴许还能寻去争上一争。
可那些是官府中人,若惹恼了,随便寻个由头就得死人。
好端端的蛮牛才进牢里一夜,就丢掉性命。
这里是真实的皇权社会,而且……乔九对自己也是真的下了绝意。
为自己才几个月的缥缈爱情,搭上王家和赵家数条命不值当。
乔九是时候留下的这些银票的?他是不准备再瞒着自己了吗?
这究竟是何意?为什么只留银票不留几句话?
可此时她什么话也问不到,只能抱着乔九的衣服撒泼打滚,咒骂着,哀怨着,又哭又笑直到精疲力尽,昏昏沉沉的倒在地上。
声音已经哑了,泪已经干了!
“三姐姐,我们回去吧!”豆豆过来,小心扶起瘫软的三秋,她的眼睛也是红肿不堪。
“回去!我再也不来这里了!”王三秋将怀里揉得不成样子的衣服一点点展平铺开。
“那这些东西呢?”豆豆指了指她拿着的衣服。
王三秋闭上眼,长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疼痛才道:“装好带回家去。”
她现在能明白王大财为什么将一间房子保持十五年不动,这些都是生命里重要的东西。
自己不用放那么久,也许很快自己就能重新找到一个男人成亲生子。
再深的感情也抵不过岁月的流逝,乔九再好,人不在心不在,自己也用不着苦等。
这人是会成为自己生命中的流痕?还是自己的心一辈子被他深深禁锢,永远无法离开?王三秋自己也不知道。
她不会强迫自己去选择,把一切结果都交给时间,无论是什么,她都接受。
没有等到她们收拾好东西回去,王大财就急急忙忙找来了。
见这里虽然酒气冲天,三秋身上也湿了好大一片,可人好好的,没有醉酒,他这才放下心来。
“三妞儿,这里的房东今天来找过我,说这房子年底到期,问我还租不租。我想我们也用不了,这屋子收拾好,也该还给房东了。”王大财有些小心翼翼的看着王三秋。
“嗯!”王三秋点点头,表示同意。她已经梳洗过,此时只有眼睛还有些红,声音也是哑的,尽量少说话。
见王三秋同意,王大财脸上又露出一丝轻松。
他知道女儿其实心里不好受,能把这些东西清理干净最好,免得见一次伤心一次。
三人重新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