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在发死人财!”
“有粮囤着也不给人吃,这是喝人血吃人肉啊!”
“人家地里的苗还没有长出来就被惦记上了,真是黑心!”
“哎!你看看,这名声有了,钱也挣了,什么好处都没落下,可真会算计。”
“王三丫头天天跟一堆男的在一起厮混,说不定……过不久肚子大起来,生出个孩子都认不着谁是孩子爹。”
从最初的王家趁乱敛财,到后来王三秋的品行不端,话越传越难听,而且还说得有鼻子有眼的,王大财坐不住了。
三秋将自家那么多粮食白白送出去,以前堆得高高的粮仓已经见底,现在还掏银子让马帮去府城买高价粮回来送人,结果被人说成这样。
于是他开始寻人辩理,可没有谁承认自己说过这些话,反而惹来一肚子气。
每个人都在教他该将自己的女儿管教管教,说什么以前王三秋只是假小子野丫头,现在是没脸没皮的骚货。
对外不成,他开始天天在王三秋耳边念叨着:这些事有赵二跟农户沟通,你一个姑娘家不要天天跟这些庄稼汉子们打交道,只专心熬辣椒酱料就是。
王三秋只是充耳不闻,逼得急了就说笑逗他开心,应付着过去,该做的事一样不少。
她每天忙得不可开交,对外面的流言蜚语更是无暇去听。
除最初几天因为流民进镇而停工,小云她们几个女娃都已经全部到齐,当然月香是不会再出现了。
灶间热浪滚滚,烘干房里一批批干菜干花被打包装好,现在这些都是小云她们在做。
大热天待在火边辛苦,做得多自然工价也高,每个女孩的月银已经涨到八百文,几乎跟在码头扛大包下苦力的差不多了。
很快半个月时间匆匆而过,马帮从府城又运到两趟粮之后,来取补足粮的农户突然渐少。
王三秋找赵二打听才知道,洪灾过后才下种的小菜苗已经可以吃了,而且一些山地的红薯叶和块茎也可以掺和米面煮食。
没有遭受损失的花生已经在收获,虽然还有些匆忙,但这一切都在显示最艰难的时刻过去了。
这一天除了上午有零星的三人来分了十几斤粮食,整个白天再无人来。
傍晚时分,王三秋将烘干房里的菜翻过一次,正站在外面吹风纳凉。
就见豆豆在侧门边对着自己招手,还一边鬼鬼祟祟的觑着周围有没有人看见。
“豆豆,你在干啥子?”话才出口,就急得豆豆直“嘘嘘”的让她别作声。
小丫头又在玩什么游戏?王三秋一边扯开衣领,让自己更凉快一点,一边往门边走去。
才一到跟前,她就脚下一顿,门外的墙角处,站着一个人,正是多日不见的姜木朗。
从砍青节后,月香就再没有来王家,而姜木朗还留在马帮里,只是不跟王三秋见面。
这也是印叔找王家商量过的,毕竟一个有多年配合经验的熟手,不可能随便舍下。
其实对于姜木朗的事,王三秋并没有怨恨。
她跟姜木朗一无感情,二无婚约,闹到这不可挽回的地步,不过是王大财一厢情愿和姜木朗的自作多情。
如果月香跟他是大大方方的相好,她肯定会送上祝福。
现在看见姜木朗,王三秋只是微微有些惊讶和不解:“姜哥,是你找我有事?”
姜木朗不再有以前的腼腆羞愧,只过去两个月,他已经明显瘦了,脸庞失去少年的圆润而显得棱角分明,没有打理过的胡茬更加增添几分沧桑感。
他抬眼看向王三秋:“镇上的传言你听到了吗?”
王三秋捋了一下有些汗湿散乱的鬓发:“传言太多了,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个?”
姜木朗把目光艰难的从她因为热而红润的脸上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