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俊也是口口声声说大姑一家仗势欺人,夺人家产,他要告官上访。
住进干燥的地方,又买一幅药吃下,心情舒畅,大姑王莲叶身体已经好了很多。
虽然被大哥和三秋强行搬进老宅,她还是觉得不对,对娘家弟媳侄儿心里有愧。
此时见这对母子不依不饶,本着息事宁人,她就想搬走。
秦武与他父亲一样,心思灵动,跟王三秋年纪相当,熟悉后也不再腼腆,一件事被他说得跌宕起伏。
王三秋早预料林氏回去不会轻易善罢甘休,定有一番闹腾。
心里即便有准备,听到这里也来了气:“你们就没有出来说几句话,让那个泼妇知道这是我王三秋的主意,大姑家住的也是我家的房子,跟她有什么关系?”
她心里一急,说话就声音大了!
另一桌正跟王大财说着同样话的秦安生回头笑道:“三秋你说过这房子是你的,我又怎么会不说几句呢!
不仅我一个人说,就连小庙村的人都在说。
论理,这房子是老宅,有大舅哥的一半,他想让哪个住都可以。
论情,这房子空了半年无人管,现在是大姨姐打扫出来,人家住一间屋也不过份,就是花钱请人照看房子,你还得掏银子。
我这样一说,周围的邻居都觉得是这个理,有大家帮忙,文俊他就没再说话。
至于他娘要闹,过完年他们就回城里去,忍两天就过去了,就当有条疯狗汪汪叫两声。”
秦安生的口才不错,几句话说得王大财跟王三秋都笑起来。
在这些乡下,有时候只说道理说不通,多少还得从人情上做文章。
大姑家并没有完全搬过来,姑父和表哥们还是住在自己的草房里,那边还养着猪鸡,只有吃饭时才过来老宅一家团聚。
林氏母子回来,所以看见大姑一个人住在老宅,也就只用了一间屋子。
林氏母子住了两晚,就辛苦大姑伺候了两天。
初二骂骂咧咧的卷着王三秋给大姑买的新棉絮回城去,小庙村又恢复原样。
其实大姑即便不住进老宅,依然需要去老宅伺候母子吃喝,现在被人骂一顿,她反而住得心安。
听大家谈论自家事,大姑父许显好半天才说:“莲叶说只住几天,马上要飞蛾子了,怕长虫,过些日子就回来,不要他们的房子。”
他是老实人,比王大财还要本份,正因为这样才被王家小叔当成家奴使唤了大半辈子。
此时几句话还说得不明不白的,听得王大财一头雾水。
王三秋却是明白什么意思,她跟大姑说过,房子没人住,要长白蚁。
这些都是木梁木柱,等到春暖花开白蚁要筑巢时,就要人看着,要是哪个地方有长着翅膀的大蚂蚁乱飞,得赶紧浇开水弄死。
也正是这些话,大姑才答应过去看守房子。
现在大姑父说住几天就走,也要等到白蚁后分巢。
许显说要走,两个表哥又闷声不响,王三秋笑道:“大姑父别提搬回来,就在那里住着。”
许显摇头,秦安生在一旁也摇头叹气,他劝人的话说了一大堆,嘴皮都要磨破了,可这连襟就是不答应。
都说老实人没脾气,其实老实人认起死理来,就是九条牛都拉不回。
王三秋却不以为然,笑道:“大姑父是不想帮我家看房子吗?”
她跟王大财在一起两年了,对付这种心地善良的老实人还是有经验的。
老实人最怕给人家添麻烦,也最怕别人说他偷懒耍滑头,是情愿自己吃亏,也不让别人说亏。
果然,王三秋这无礼的话让许显着急起来,他搁下筷子,情绪激动的对王大财道:“大舅哥,我不是那意思,不住进去也能看房子,每天我多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