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骂陈飞扬,那眉开眼笑的神情分明就是在说
——对陈飞扬就是他儿子手中的一条恶狗。
听到二人对话,看热闹之人明白过来,老者是陈飞扬的家仆——仲臣的父亲。
他,也就是吴横新认的义父。
仲臣父子靠陈府获益,却把陈飞扬骂成狗。
这种忘恩负义的行径,令众人心生鄙夷。
作为陈飞扬的保镖,三元对小侯爷的不孝之举也看不惯,却并不代表他能容忍这种当面的污辱。
“敢诋毁我家小侯爷,看拳!”
拳头呼呼挂风,三元直扑向吴横。
吴横亦毫不示弱,一把抓住三元的拳头,二人原地比拼起蛮力。
我家小侯爷?
这个称呼如同一个霹雳,激得仲老汉身子一颤,酒意顿时消退一半。
目光扫去,他已看到掂着狼牙棒、气势汹汹而来的陈飞扬。
“早晚让你陪老夫。”
他冷哼一声,慌忙收回拢住牡丹姑娘的双臂。
就算儿子再有能量,他们父子也不过只是下等的庶民,与高高在上的小侯爷毫无可比之处。
“老家伙,给我去死。”
陈飞扬挥起狼牙棒,砸向开溜的仲老汉。
百花楼的老鸨——春娘堪堪赶来,与牡丹姑娘一左一右各拉住陈飞扬一条胳膊,唯恐闹出人命。
“小侯爷,看牡丹的面儿算了……”
“小侯爷,二位客官不知实情……”
见陈飞扬被人死死拉住,仲老汉这才心下略宽。
他身子一侧,越过陈飞扬颠颠跑向楼梯口。
陈飞扬身子一向虚弱,双臂被二女抱个结实,一时无法挣脱,狼牙棒更是无力击出。
二人错身时,仲老汉鄙视地瞪他一眼,扭头冲地上吐一口痰。
这个不孝之子,唾弃的人多了去,当面唾一口还真是神清气爽。
仲老汉的心情顿时舒爽起来,步子似乎也更加轻盈。
踏上楼梯一刻,他屁股一痛,身子竟然腾空而起,紧接着摔向陡峭的台阶。
这是?被不孝子踹到了!
未来得急作出任何反应,老迈的身躯已从楼梯噼里啪啦滚下。
“哎哟……嗷……”
头,背,膝盖……不断撞击台阶和护栏,摔得仲老汉鬼哭狼嚎。
滴沥骨碌摔下楼梯,又惯性滚出几步,才止住去势。
得知来人就是不孝小侯爷,吴横早收起刚才的嚣张气焰。
见到义父四仰八叉地躺在大厅一动不动,他慌忙跑下楼去。
“义父,你怎么样?”
吴横心下大急,又是拍脸又是掐人中。
仲老汉似乎只是被摔懵,他抬头望向二楼,看到陈飞扬正欲挣脱拦阻追下来的,当即胆颤肝颤。
“快,扶我起来,我们走……”
“是,义父你小心点。”
“哎哟,我的肋骨断了,断了三根……”
在义子扶携下,仲老汉强忍身上疼痛,一瘸一拐地向大门走去。
一番温柔挣扎,陈飞扬的胳膊终于从牡丹柔软的怀抱挣出,接着冲春娘瞪眼大吼。
“放开!”
春娘吓得一哆嗦,双手蓦然缩回。
“老东西,看棒!”
陈飞扬大吼一声,狠狠掷出狼牙。
狼牙棒挂着破风之声,旋转着直奔仲老汉脑门而去。
幸亏吴横反应不慢,按得他身子一低,狼牙棒才擦着头皮而过。
“咄!”
狼牙棒柄插入门槛缝隙,傲然斜立在大门正中,如同一位单枪守关的大将军。
“走……走后门!”
仲老汉已是惊弓之鸟,招呼义子从后门狼狈逃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