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家半个月,陈正道夫妇无时不挂念宝贝儿子。
二人围着陈飞扬,仔细打量来打量去。
当娘的说,儿子瘦了;父亲补充,儿子黑了。
乖乖站在那里,让父母稀罕一会儿,陈飞扬摆脱二老纠缠转身离开。
下人们全部聚在前院,郑盛正唾沫横飞,讲述他前几天大胜山贼的战绩。
留守陈府的下人们头遭听说,兴奋得不断喝彩。
见到陈飞扬出来,所有人立即闭上嘴,噤若寒蝉。
刚回来护卫中,有人小声问“仲臣呢,咋回来就没见?”
以往,仲臣如影随形,从不离陈飞扬左右。
像今天这样,小侯爷独身一人的情况极其罕见。
他们刚回府,自然不知道仲臣已被射成刺猬。
小侯爷在面前,知情的下人不敢吱声。
“那个死奴才,是太尉府的安插在本侯身边的奸细,已被我射杀。”
陈飞扬停下脚步,直接把怀疑说成肯定,将罪名强按到太尉府头上。
射杀?
初次听到消息的人半信半疑,看到同伴点点头,才惊讶地接受这个事实。
陈飞扬溜达几步,又突然转回去,一幅有消息憋在心里难受的模样。
“知道为什么他被诛九族,太尉却没有任何拯救举动吗?”
众人摇摇头。
他们对仲臣的事一无所知,更不知道太尉府有没有拯救过。
陈飞扬微微一笑,做出很神秘的样子。
“因为,他没有留下后手。如果他把事情告诉几个朋友,事发后朋友可以给他做证、申冤。”
说话间,他的眼睛在下人间来回扫视,似乎在捕捉什么。
之后,他背着手离开。
狼牙棒绕着手腕,如风车般旋转。
……
夜深人静。
老陈府大门悄悄打开一条缝,一条人影迅速离去。
古槐轻轻一震,一道黑影展翅融入黢黑夜色。
其他人,都早已陷入沉睡。
舟车劳顿多日,终于回到家,陈国公夫妇睡得格外香。
太过劳累的缘故,第二天夫妇俩起得略晚。
还没来得及吃饭,房门便被推开。
“老东西,拿钱来!”
人未进门,狼牙棒先探进房间。
习惯成自然,陈正道早已溜出府邸。
往日一幕再上演。
陈正道在前面气宇轩昂地逃,陈飞扬挥舞着狼牙棒在后面紧追。
熟悉的路线,熟悉的距离……一切如同演练过,陈正道继续在洛河冬泳。
区别只有一个——没有仲臣那个下人陪泳。
“顶花带刺,狼牙棒。”
“鸡飞狗跳,尘(陈)飞扬!”
……
孩童们仍是跳着脚唱,看热闹的人仍是义愤填膺。
不同的是,今天引来的官差,却是陈飞扬的老熟人——男人婆。
一身亮银盔甲,是这位巡城卫统领的标准装扮。
看到陈正道在冰冷的河水中扑腾,她火冒三丈,指着陈飞扬高声怒喝。
“陈飞扬,你虐待生父,还有没有一点人性。”
“男人婆,本侯的事你少管。”
对方于自己有救命之恩,陈飞扬对她还算客气。
“你才是男人婆!”
“礼云人无礼不立。你不讲父子孝道,简直不是人!”
陈飞扬一口一个男人婆,云统领已忍他多次,今日终于爆发。
然而,她最关心的还是陈飞扬“虐父”。
一个男人一样的女人,让陈飞扬心中很是不喜。
女人就应该有点女人样,或像白牡丹那般善解人意,或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