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茛苟笑道“这事交给我,我有办法。”
于奇正大喜,又和万茛苟两人如此这般商量一阵之后,便要急匆匆向回龙镇赶。
万茛苟也没有留他,不过在他出门的时候叫住了他。
“于兄,你打算就这么回去?”
“是啊,时间紧张,我必须用最短的时间赶回去安排。”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准备就这么靠两条腿走回去?”
“那能怎么办呢?”
“为什么不骑马呢?”
于奇正一下子呆在原地。
这个年代马匹并不是随处都有的,比如回龙镇就很少。
即便有,也主要是以驮物为主的矮脚马。这也是他过来时靠走路的原因。
但他忘记了,回龙镇只是一个偏僻的小镇,而竟陵县就完全不一样了。
虽然自己从来没有骑过马,但想来应该不难。
于是万茛苟借了一匹马,接连摔了几次之后,终于能驾驭身下的马了。
于奇正快马加鞭,朝回龙镇奔去。
吉祥赌场快打烊的时候,进来了一个人。
不同于其它行当,赌场打烊的时候是做别的生意开业的时候,也就是早上。
看到来人,赌场看护笑道“迁爷又开张了?”
被称为“迁爷”的,名叫张迁儿。是竟陵城的一个惯偷,也是赌场的常客。
不过这小子命好,去年回乡的京官万大官人,和他是小时候一起玩泥巴的玩伴。
万大官人回乡后,见儿时玩伴沦落至此,时常资助于他。
后来更是给了他一笔钱,开了间杂货铺,据说就此金盆洗手。
看到一身夜行衣的张迁儿,赌场看护不由得心中暗笑看来这狗啊,总是改不了吃屎的。这张迁儿多半是憋不住,又重新去做那梁上君子。看这样子应该是昨晚干了一票,连衣服都来不及换,就赶在赌场打烊前来过过手瘾了。
没有意外。
张迁儿在赌场打烊之前,带来的钱都输得光光的了。
急红了眼的赌徒都一样,张迁儿眼见赌场马上就要打烊了,从怀中抽出一支金钗,“啪”地一下摔在桌上“这个算多少钱吧?”
看到金钗,角落里的一双眼睛亮了一下。
赌场与妓院、酒楼一起,作为三大信息重要来源地之一,是免不了有官府的眼线的。
那双眼睛就是官府的暗桩。
今日里官府中传来消息,有人绑票了万茛苟。虽然现在人回来了,但这个案子必须要尽快破。
原本绑票就是大罪,何况还绑的是官?
虽说万茛苟只是一个辞官回乡的闲官,但怎么说也是官。
这案子不破,官家的颜面何在?
能做暗桩的,眼力价是绝对不会差的。
这支金钗从材质、形状、工艺以及制式上来看,应该是从宫廷里流出来的。
竟陵城距离京城天遥地远,即便有钱也很难买到这种高规格的饰品。
暗桩很快就想通了。
万茛苟回乡之后,多方照拂张迁儿。
可这家伙好逸恶劳恶习不改,不仅不思感恩,最后还把主意打到万茛苟头上。
于是就勾结绑匪,勒索万家。
上面虽然没说万茛苟是怎么回来的,但估计多半是万家交纳了赎金换回来的。
这支金钗想必就是从万家的赎金中分赃而来。
作案动机、意图、证据都摆在眼前,应该是八九不离十了。
就在张迁儿和赌场就金钗价格讨价还价时,暗桩偷偷地溜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