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清澈透亮的音符。
“我已经联系好了矫正中心,明天我让小张送你去。”男人命令般的语气仿佛一块巨石,直接砸的他透不过气。
“我没病”还是想挣扎。
余正停下手中刀叉,淡淡反问“你说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你就不肯接纳这一点!”
唐雪见状,局外人似的想起身躲避。
“你坐着,”余正瞥了她一眼,冷冷道,“你刚刚也听见了,他说他没病,哼。”
“我余正入伍十年,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娘炮儿子?平时教你站军姿练军拳,你的男儿气概呢?!”
“我不管你有病没病,我余正的儿子,必须是个正常人!”
余佳放在桌下的手握紧成拳头,指甲嵌进肉里几乎要掐出血来。
“妈?”
他看着沉默的女人,眼里是难以置信的愤怒。
唐雪扶着胳膊,干瘪的嘴唇动了动,喉咙却没有发生一丝声音。
最终,他不顾一切逃也似地离开了这个家。
夜里闷,他看着远处万家灯火,星星点点好像烽火燎原,路两旁的招牌有各种扭曲的、霓虹的字体,怪异地惹人注目。
“喂?”他拨了个电话。
许愿关切问道“余佳?你还好吧?”
“好”
等到许愿来时,只见他一个人蹲在桥洞下,旁边七歪八倒横着几个落魄的流浪汉,臭味被闷的扑鼻。
“虽然我也不是很懂你,但是我不想看到你这样,你这样不开心。”
“这是注定的,从我生下来成为他儿子就开始了。”
“也许有一天他会看开的,”许愿觉得自己的宽慰十分没有底气。
余佳失声笑了笑,眼里是苦涩“不会的,除非真的太阳从西边出来,否则我永远都只能活在他的阴影下。”
桥上车水马龙,繁华落尽,远远的,飘过一朵棉絮似的温软的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