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默默打量,移不开眼。
蹑手蹑脚从他怀里溜出来,微微开窗透气。
东方刚泛起鱼肚白,雾蒙蒙的,好似万物披上薄薄的银纱,虚无缥缈。
海姨已经开始准备早餐,宋词下楼来的时候,餐桌上已然摆了海鲜粥和油条。
“怎么醒了也不叫我?”
“看你累,想让你多睡一会儿。”
许庭川转了转脖颈,笑地意味深长“确实累。”
宋词小声咕哝“累还这么不知疲倦”
旁边的海姨听着两人的打情骂俏,很识趣地退了出去。
“过两天是七十周年庆典,陪我参加?”
“两岸七十周年?”
“嗯。”
两岸发展至今,历经数十载。
几代掌舵人呕心沥血、殚精竭虑,才取得如今的辉煌,不用想也知道,这该是个多么浩大的盛宴。
宋词点头,语气欣然“好的。”
“这么爽快?”
“周年庆典,那是属于你的荣耀。春风得意马蹄疾,我自然要陪你看尽长安花。”
苏翎坐在马桶上,忐忑不安地看着眼前的测孕试纸。
月经已经推迟了整整一个月了。
她身体向来不大好,以为是内分泌失调,可脑海里突然冒出了个可怕的想法,就此扎了根,挥之不去。
还有一分钟
苏翎咬着指甲盖,不停抖脚,心里默念不要,不要
上面显示鲜红的两条杠。
撡。
苏翎难得骂了句脏话,浑身无力地从马桶上滑落下去。地板冰凉,她却浑然不知。
第一反应是立马打电话预约门诊,可当指尖按在号码键上,却又犹豫了。
摸了摸平坦的小腹,里面真有一个小生命吗?它会不会知道自己此刻面临着什么样的危险呢?
神情恍惚地出了卫生间,正撞上赶来收拾的保洁。
“小姐,您没事吧?”
苏翎挥挥手,木然走向房间。
身后的保洁狐疑地看了她一眼,随后进了卫生间做打扫清理。
羊绒被轻飘飘的,抵挡了外面的天光大亮。
黑暗中,她听见自己的心脏砰砰直跳,像没有节奏的鼓点,慌乱、恐惧。
她已经31岁了。
或许正值母爱泛滥的时候,孑然一身多年,肚子里突然揣了个种,这种感觉莫名地难以形容。
她不知道自己这一天是怎么度过的。
想找沈余欢说说话,又怕被她察觉出异样。
是了,就目前来说,她不想告知沈慕风,因为这并不是一件人人喜闻乐见的事情。
浑浑噩噩间就到了傍晚,她抬脚朝客厅走去。
客厅正中央,苏之凯端坐着,似乎在等她,神情复杂。
苏翎心下“咯噔”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