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快乐,能比这个冬日的雪天来得更早一些。
请容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
再见,阿莫。
他一行行看下来,泪腺似乎都已经枯竭,只有满身的空洞、荒芜。
“再见”这两个字太沉重,再见,再也不见,自此一别,永远也无法相见。
心好像被人用刀剜去了一部分,连带着灵魂都被抽走。
他终于知晓,这个世上再没有他了。
早已下过了雪,过了隆冬又会逢春,花照样开,百草照样茂盛,天下依然熙熙攘攘。
而此间,再无少年。
葬礼结束,他没着急回家,去了卖相框的店铺,将信封里夹着的那张画装裱。
是上次在海边的时候,余佳亲笔画的。
临摹着那天的黄昏落日,孤鸿飞雁,盘旋海面,翅膀仿佛擦过连天的晚霞。
少年俩静坐其中,相伴的背影迷蒙潋滟。
他绘画技巧不算精湛,但夕阳总是美的,两个人在一起观赏,好像就已经共度了一生一世。
相框是标准的尺寸,他撑着伞,全部倾斜到相册那边,自己身子湿了大半。
宋词心疼,连忙又给他避雨,两人相互搀扶着回了租房,没有空调,室内温度寒冷,似一脚掉进了冰窟。
单人公寓面积狭小,他把画挂到墙上,在最显眼的位置,艳丽的色彩与周遭的冷清形成强烈的对比。
他望着画,望了又望,喃喃自语。
雨天湿气重,宋词去厨房煮了碗姜丝可乐,淡淡道“先喝点儿吧,别感冒了。”
莫醒十足听话地坐下来,默默地啜饮。
“今晚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都可以。”
男人的日常生活总是简单潦草,宋词在冰箱里翻来覆去地找,只搜罗到几包泡面和鸡蛋,调料都少得可怜。
外面雨下地大,也没有心思再出门买。
凑合煮了两碗鸡蛋面,撒了些小葱,飘香四溢,倒也十足可口。
约莫是这几日饿的缘故,莫醒大口吸溜着,狼吞虎咽。
见他意犹未尽,宋词把自己的那碗推到他面前。
他没拒绝,埋头苦吃,升腾的热汽模糊了情绪,额头脸颊往下淌着汗水,颇为酣畅。ht
eeze上班?”
莫醒一愣,继而说“我想想,可能去干点别的。”
“要不报个成考?以后和我一起上大学。”
“”莫醒耷拉着眼,还是说“我先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