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只得应下,走前,又为难地开口“不瞒大人,民妇并不识字,这菜方子。”
花镶抬头,见她手里还是紧紧捏着那几张纸,说道“这样吧,菜方子你收着,每要学时,过来我给你读一张便是。”
本来想让她去找县衙唯一的张文书去,但转念一想张文书每天要记账什么的,还是不打扰他比较好。
厨娘听到这话,更是惶恐感激不尽,再三道谢,这才退了出去。
花镶刚吃过早饭,才走没多大会儿的厨娘又进来把碗筷收了下去。
之前徐老大人夫妻在这儿住着时就没招洒扫丫鬟,院子里这些事,都是徐老夫人帮着厨娘一起做的。
花镶只独身一人,平日里还带使唤乔树、孔山去办事,后衙这些杂事肯定没空插手,再说她忙一天回来,就想舒舒服服躺下休息。
“乔树”,花镶向外喊了一声,乔树立刻放下饭碗跑了进来。
“大人,有什么吩咐。”
乔树办事比孔山灵活,像买东西、添人这样的小事,花镶都喜欢喊他去办。
再说现在孔山也不在,只能吩咐他。
“衙门里得添个洒扫丫头,你出去,直接去人多的地方问问。”
乔树答应一声就去了。
花镶则去了前衙,彼时,张文书、米主簿和一应捕快都已过来当值了。
“大人!”
“大人。”
一路走来都是见礼声,花镶点着头,走到大书房,对张文书、米主簿两人道“你们收拾收拾,跟我去县里转转。”
两人也不多问,将纸笔装到褡裢中就一副随时可以走的模样。
花镶笑了笑,心里很是感激前面的徐老大人,给她留下了不错的班底。
县衙位于番茗县略偏东北的地方,县衙所在的街上还有一家茶楼一家酒楼一家客栈,其余杂七杂八的店铺便没有了,也没有什么人敢跑到这里摆摊子,所以说这条街上还是挺清净的。
但是走进茶楼,这里的客人竟也不算少,大部分一身长衫,坐在那里喝茶高谈阔论的书生。
米主簿说道“这些都是县学的学子。”
番茗县是有自己的县学的,且左、右、后方三个县中都没有县学,这三个县的学子都会到番茗进学。
而番茗之所以有县学,也是大夏立朝时,朝廷那边定的,县学的修建都是当时朝廷拨的款子,一年一年下来,番茗便成了这附近几县中的大哥大。
了解到这点,花镶觉得自己的运气还挺好的,正好碰上徐老大人告老的点儿,而不是碰上边上哪个县的县令不做了。
她摸了摸下巴,觉得以后真可以带着后、后面的栩哥一起发展。
因为张文书、米主簿都是熟面孔,他们跟在花镶身后刚一进来,那些书生们都停下谈话,过来见礼。
听到张、米两人介绍花镶是新任太爷,一个个都是面露惊讶,继而才再次郑重见礼。
花镶略一扫,发现这些书生大部分都是二十往上的,还有两个看起来四十多的,对番茗的文化资源也算有了几分了解。
坐下谈话时,就着重问他们何时启蒙、何时进学,学习时都遇到了什么困难。
最后她借张文书的纸笔归纳一番,这些人在求学途中,几乎都遇到了家人供不起、资料买不到的情况。
把这些记下,收好纸张,花镶便带着张、米二人走了。
茶楼掌柜和书生们一起送到门口,目送着人进了前面的酒楼,众人才转身回去。
一天转下来,花镶已经摸清了县中比较大的大的产业分布情况,茶楼一间,酒楼两间,布庄两间,米粮店四间,南北各有两个菜市场,而这些,也都是县里商税的重要来源。
花镶让米主簿取了历年的税收账本,略微翻看了下,便发现有些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