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国大军实力强悍,如今来勤王,那是送死一般,待王出了京城,那可是既避免了与真国大军交锋,又可以得从龙之功,他们会对圣上上心的。相信经此一事,圣上在如何用人上,会大有心得。有朝一日,卷土重来,又有什么不可能的?”
云树侃侃而谈,镇定自若,其中利弊讲的犀利透彻,确实是站在他的角度来考虑的。朝中那些臣子整日忧戚,明白话想到了也不敢说。
赵琰微眯起眼睛,想知道云树这小女子究竟在琢磨什么?她说她怨他,为什么还要为他考量这些问题?
云树仿佛看懂了他的疑问。“我师父希望我能这样做。毕竟我是赵国人。”
“你师父是?”
“辛坦之。”
赵琰知道那个辛坦之。他转移了话题。
“你前些日子去为伤兵治伤,为何又闹脾气不去,动摇我军军心?”
“动摇军心?这帽子云树可不敢戴。云树只知道,人去寺庙都是又叩又拜,上香捐钱,万千祈求菩萨保佑的。云树从没见过有谁在庙门前破口大骂,羞辱菩萨,菩萨还去一心一意去护佑他的!菩萨都做不到,圣上何必要怪我呢?”
“你既为他们治伤,他们为何要羞辱你?”
“有人知道我是女子,觉得要是不抓住每个机会羞辱于我,便对不起他们的男人尊严。”云树控制不住的眼中漾起轻蔑之色。“这样的人,还是死了的好。”
“你这是在咒朕的军将败北啊!”赵琰“威喝”道。
“被打下城头的人,对自己的救命恩人还那么嚣张,他本就是不中用的人。”
“云树怨气不小啊!是谁羞辱你了?可要朕为你做主?”赵琰被云树的怨气逗到,竟觉得心头有些轻松。
“圣上既然知道这件事,自然便知道是谁,何必再问。”
“怎么还怨起朕……”赵琰后面的话没说出来,他想起云树上次说,她每被人欺负都会怨他,是他让她失去了依傍的大树。
“是朕御下无方,让云树受委屈了。”
云树惊奇的看着赵琰,她完全想不到赵琰会说出这样的话。回想她自己的话,也确实说的有些极为少见的任性了。她需要的一个道歉是由赵琰说出口的,她的怨气平息了下来。
“京城被围的第一天,云树就着人悄悄囤积了一批药材,如今还剩下不少。圣上若是需要,可着人带上银子去益生堂提取。”
“为什么还要带银子?”
云树刚息下去的不满又跳出来。
“圣上!我在海外漂了几年,一进京就将货物全部充做军资,总不能为了赵国,便让我一个人倾家荡产吧?”
赵琰觉得这个样子的云树很有趣。“你之前为他们看诊,不也没收银子吗?”
“不给就不给。圣上竟然这么小气,云树作为商人,自愧不如。”
“你胆子可太大了!”赵琰“正色”道。
他都没意识到,今天这句话他重复了多少次了。
云树跪下道“云树知错了。云树建议也给了,药材也上交了。天色晚了,云树一个女子不适宜在外闲逛,云树可以先行告退吗?”
赵琰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给她的胆子,她竟这般傲娇起来,但出门时的沉郁到如今的轻松,他不免也“挑剔”道“哪有女子是你这般行礼的?”
云树行的依然是男子之礼,闻言起身弹弹衣摆,看看赵琰,别别扭扭的行了个女子的福礼。
赵琰忍笑,“去吧,去吧。”
云树后退一大截才转身接过马缰,飞身上马,回头看赵琰一眼,又是一个男子的抱手礼,而后打马而去,她的四名随从也英姿飒爽的翻身上马,跟她而去。
赵琰忽然想将云树叫回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