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怀里的!赵琰更郁闷了。
她是怎么生出的胆子?在他面前,敢坚持自己的决定。连他委婉的挽留都当听不懂!然而云树让他大开眼界的还在后面。
稍稍休整后,便又要启程。李文声带着残兵在死死坚守,就是为赵琰离开争取时间,万不能耽搁时间!只是昨夜玩命的,无奈那马匹实在不经跑了,只好让马再多休息休息。
李维翰一直没醒,云树给他喂了药,喂了些粥,疲累的趴在床边睡着了。
宋均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京城的守军在李文声的带领下,仍在死扛着,为赵琰的离开争取时间。
外面是隐隐的厮杀,更衬的云宅一片死寂。宋均的怀里没有云树,屋子里也没人,他抬手想揉揉眼睛,却看到了掌心的墨迹,展开手,那是熟悉的字迹。
“等我回来。”
宋均整个人像是大钟在耳边撞过,一下子清醒了过来,从床上跳起来。
“姝儿?姝儿?”
没人应他。
“姝儿?姝儿?”
他推门而出,外面天空都是一团昏暗的,云奇坐在台阶上发呆。听到宋均的声音,有些木然的回头。
“云爷让我照顾好你。让你看好云宅,等她回来。”
“她去哪了?”
“我不知道。”
“你怎么能不知道?”
“云爷没有说,只带了云岭他们出门。昨天夜里出去,到现在也没回来……”
宋均怀揣着一丝希冀出了门,城南、城北、城东、城西,他跑了个遍,就是没有一丝云树的影子!
云树能去哪里?她还不是为了她那所谓的誓言!赵琰在哪,她便在哪吧!宋均翻过宫墙,就觉不好。这宫城太空落了……
有冰凉的手指抚过她的眉眼。“修仪,你手怎么这么凉?”云树抬手,将那冰凉的手指捂到自己脸上,为他暖手,却忽然清醒过来。
“维翰哥哥,你醒了?”云树喜道。
“原来,他叫修仪啊?”李维翰微微勾起唇角,声音微弱道。
云树握住他的手,给他按脉。“是不是很冷?我给你换个汤婆子。”
李维翰看她从被子里拿出汤婆子,看她走出去。为什么他总是看她的背影?李维翰虚弱的觉得心头钝疼。
云树端了热粥进来,要喂他吃点。他一点都不想吃。他想,这大概是这辈子,云树唯一一次喂他吃东西了,他艰难的张开了嘴。
云岭在门外禀报说他们要走了。
“知道了。”云树并没有停下喂李维翰的勺子。
“我们在哪?”
“我的一处宅子。”
“圣上要走了……你也要走了……”
“我不走。我怎么能留下维翰哥哥就走呢?”
“眉儿……”
“我陪着你,直到你的伤好了。”
“眉儿……”
“如果不是我对你说那些话,你也不会躺在这里。我就不该胡言乱语!”云树愧疚道。死亡面前,什么功名利禄,宏图抱负都是废话!
“眉儿,你没说错话,是我不中用……”
“你受了伤,为什么硬扛着不说?那一刀是谁给你的?”
“真国人。”
云树垂眸没再追问。“再吃点吗?”
李维翰微微摇头。
“养养神吧。”云树放下碗。“我在这里守着你。”
“眉儿……”李维翰微微闭眼。
“很疼……”他当然会疼。
李维翰却道“我冷……”
云树要去催汤婆子。
“眉儿,抱抱我好吗?就这一次……最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