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可愿让位?(1 / 3)

许恒之立在侯府门前,拥一身雪白的狐裘,脸上没有血色。远远望去便如一尊雪人立在那儿。

这时节其实已不必穿那么厚,只是因为他在发热,身上阵阵发冷罢了。

许文搀着他,手下很用了些力“公子,咱们回去吧,大夫说了您不能吹风的。”

许恒之当没听到,目光定定地盯着侯府。

许文只能叹气,裹紧了他身上的狐裘。

不一会儿,府内走出来个小厮,笑嘻嘻道“许公子,我们侯爷说了,陆姑娘将要成为侯府的人,不便见外客。”

止不住的咳嗽冲上来,微弯了腰,许恒之手握拳捂住嘴,沙哑的声音漏下“麻烦告诉陆姑娘一声,就说许恒之要见她,问她见不见。”

这般要求可算无礼,小厮本想轰他走的,可一想他身份也特殊,又觉得他实在执拗,若不依他怕是会死赖着不走,便道“我去帮你问,等着。”

他转身向内,许恒之重重地咳起来。

“公子,您这又是何必?”许文心疼不已。

“侯爷,他说要问一声陆姑娘见不见。”小厮报道。

梁天琊摸了摸胡须“问吧。无论陆姑娘说见不见,你都告诉他不见,明白吗?”

“是。”小厮匆匆往秋香园去。

“陆姑娘,花月圆的许恒之想见你,你见吗?”

“他呀”陆青言放下剪刀。面前是一盆被剪得七零八落的名品春兰—宋梅。这是梁凌阳费了好大劲儿重金买来的。

看到它如今的模样,绿豆不由觉得头皮发麻。

“不见。”她拿起剪刀剪下一个花苞,“你把这个给他吧。”

小厮接过,走了出去。

侯爷只是说统统说不见,没说不能送东西。他快速跑出去把花递给许恒之“陆姑娘说不见,你走吧。”

“什么,她居然这样!”许文气得想揍人,奈何还得扶着他家公子。

看着那枝兰,许恒之久久没有说话。良久,无可抑制的一声重咳让他肚子抽着疼,他不由弯下腰蜷起了身子。

“公子,你怎么了公子?”许文急得抱住他,“咱们赶紧回去吧,她忘恩负义,咱听大公子的,别理她了,就当不认识这个人!”

许恒之挣脱他,踉跄着往前走。

“公子您干什么,马车在那边。”许文追着去扶他,要拉他回来。

他却仿佛没听到,只是一个劲儿往前走,路面是平整的,他却走得很费劲儿,一连串的咳嗽让他佝偻起身子,好似一个垂暮的老人。

他走得很慢,却不要人扶。

许文只能慢慢地跟着,红着眼睛看着。

大约是脱力了,一个趔趄,许恒之差点扑倒。

迎面走来一个人,扶了他一把,将他撑起来。

他抬头一看,来人一身黑衣,额前一缕发飘下,没有笑容,显得有些冷峻。

“沈煜,你怎么在这儿?”他捂住嘴,强忍住喉头的麻痒。

“路过。”沈煜在他手腕上一摸,“你寒邪入体,回去好好休息吧。”

他要抽手,却被一把握住“你去劝劝她吧,让她不要嫁给梁凌阳,他不是个好归宿!”

沈煜甩了他的手“那是她的选择,我无权干涉。”

“你!”

“你的花掉了。”沈煜捡起来,在手上转了转,“兰花,花中君子。”

他侧身走了,许恒之一下腿软,跪在了地上。

望着那一枝兰花,他痴痴地笑了。

花中君子。

君子一诺,千金重。

她告诉他,一诺千金重啊!

望湖风平浪静,夹岸繁柳。

少年公子踏进花月圆便闻见淡淡的甜香,里头明亮宽敞,摆着绿色的小盆栽,每一种糕点都被放在柜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