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祖母,四妹妹真的没做错事情,是那陆家欺人太甚,要不是四妹妹,苏家平白无故受人诬陷,被人随意拿捏,我们却连为自己清洗冤屈都做不到,那才是遭人耻笑,苏家真的就一点颜面也没了啊。二叔祖母……”
苏颖淮长揖到底。
如果四妹妹因为当日之事受此重罚,他于心何安,今天要是不能说服二叔祖母,他哪来的脸回去见母亲和妹妹。
“出去!”祖母当真是一点情面也不留,直接赶人。
苏颖淮一撩袍角,直接跪倒在地。
“是我请四妹妹帮忙的,有什么错,我替她受罚。”
“哼,你?你是侯爷,是苏家家主,需要一个半大毛丫头帮忙,说出去谁信?你当我老太婆是老糊涂吗?”
祖母的火气更大了,指着大堂兄就骂,“想逼我是吧?你爱跪就跪,这苏家的地就没你苏颖淮站不得,跪不得的。反正这整个侯府都是你的,我们不过是依附着你们长房讨生活的可怜虫罢了。”
“二叔祖母……”苏颖淮砰砰磕头,这样的指责,他真得受不起,“颍淮不过想求您饶过四妹妹,绝无半点不敬之心啊。”
“饶她,她自己做了什么,她心里清楚的很,用不着你假惺惺地为她求情。”
“既然她看不上我这祖母,看不上二房,巴巴地跟了你们长房,从今往后她就是你们长房的人,跟我没关系。”
话是越说越重,也越扯越远。
苏颖沅的眼泪突然就绷不住了,长房,二房,真的就那么重要吗?
“大哥,你起来吧,我跪!”
说着,苏颖沅直挺挺地在大堂兄旁边跪了下来。
“好,很好,那就都跪着吧。”祖母一甩手,进了内室,留下兄妹二人跪在庑廊下。
不就是罚跪嘛,又不是没跪过,苏颖沅的倔强也上来了。
“大哥,你回去吧,我不能连累你跟着受罚。”
大堂兄要是真在祖母这里被罚跪,那么一旦传了出去,二房一个不服宗房,桀骜不逊就落实了。
苏颖淮也觉得这不是办法,他的出现好像把事情搞得更复杂了。
“我去找二叔祖母。”
苏颖沅拦不住堂兄,只能眼看着他进了屋。
“姑娘,您还是回这边来跪吧,那边会吵到老太太休息的。”香儿得意洋洋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苏颖沅不想跟个下人争长论短地让人耻笑,一摇一晃地回到了太阳底下。
天在旋转,地在旋转,就连香儿那张令人厌烦的脸也跟着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