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
“萧太医何以在此唉声叹气?”背后传来一阵纤细的女声,高高的,却又柔柔的,十分好听。
是她,一个熟悉的名字在萧远脑中弥漫开。
他回过头,但见庭中的枫树下,女子正穿着鹅黄色的宫女装,缓缓向他走来。
三个月里,他们擦肩而过了无数次,柳念雪嘴上答应着要为他支开她,可暗地里总是找机会让他们相见。
他知道柳念雪是好意,故而不曾点破。
可他心里没有准备,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所以每一次,他们都真的只是擦肩而过。
除了,那一次……
三个月前,她打心眼里对他没有好感。
直到有一天,她在庭中摔了一跤,原本娇嫩的掌心,瞬间被树下的泥沙挫地血淋淋的。
她挣扎着要起身,又发现原来脚踝扭了,用不出力。
此时,她突觉身子一轻,靠在了一个不太厚实的怀抱里。
抬起头,她竟突然觉得这略显消瘦的脸庞,看起来如此可靠。
他将她抱到一边的廊椅上坐下,略看了看她的脚踝,又见她掌心都是鲜血与泥污。
他皱起了眉,并不多话,只是将她打横抱起,往寝室去了,并吩咐路上遇见的小宫女,去打盆干净的水来。
她任由他抱着,脑中不知为何,想起自己当日劝柳念雪的话来。
“你我虽是世家小姐,该是矜持律己。”当日,她劝柳念雪对着裴峰不要矜持。
如今,自己正倒在一个陌生男子的怀里,为何全然没有“矜持律己”的心思呢。
正在她胡思乱想之际,他已经将她放在了床沿坐着,俯下身子,轻轻揉着她的脚踝。
“疼吗?”他问她。
她望着他,以前不曾细看,原来他长得甚是俊秀,一时间竟忘了如何作答。
他只以为她心里害怕,便柔声抚慰“别怕,不曾伤及筋骨。如今天气暖和,好生歇息几日就好了。”
她呆呆地点了点头头,任由他脱去鞋袜,为她揉着脚踝。
她本就肤白胜雪,一双俏足不盈一握。
他一边为她揉着,脸上不禁泛起红晕。
她见他脸红,双颊也不禁红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那小宫女敲门进来,将水盆端到床边。
小宫女见这两人双颊都那么红,虽不曾开口,却掩着嘴,噗嗤一笑,才出了门。
两人见那小宫女笑得暧昧,脸不由得更红了。
他轻柔地为她擦去掌间的泥污和血迹,一边擦,怕她疼,一边轻轻的吹着气。
他的气息绵长,拂过她的掌心,羞得她不由得低下了头。
他太过专注,以至于不曾发现她的小动作,待洗净了伤口,才从药箱中拿出药粉和绷带,细细包扎起来。
随后,他又取出些药膏涂在她的脚踝,同样为她包好。
他心中紧张,手上的动作微微有些颤抖,若不是他医术精湛,怕是这伤口都要包不起来了。
她一直看着他,但见他神情专注,一点都没有平日里放荡不拘的样子。
手上的动作,更是行云如水般的潇洒。
此刻,她才信了,柳念雪说过,他是个神医。
包扎完伤口,他终于舒了口气。
方才他正要离开玉宸宫,却在庭中见她失足一摔,一时间他只觉得自己脑子空荡荡的,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将她打横抱起。
他怕她怨自己唐突,却见她甚是乖巧,眼神中有些他看不懂的东西。
“明日,我来给你换药。记得千万不要沾水。”他一边叮嘱着,一边抬头望她。
却见她也正好望着自己,一时之间四目相对,两人均是一愣。
她的眼眸很美,黑白分明,瞳孔是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