庙除了石像菩萨,其余的全是木头破布干草,若是燃烧起来,纵然雨势再急,也得倒了,夜不过半,两个人估计就得夜宿荒野与风雨为伴了。
楚郩来不及多想,脚下两转,将还未燃起来的干草移到另一边,又将燃起来的东西都堆到一起,她在并不大的庙里快速的飞来飞去,白衣人爬起来看的眼花缭乱,又将身侧不远处的匕首重新拿到手里。
终于将火势控制住,楚郩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的一层薄汗,不经有些唏嘘,她的绝世轻功竟然用到了这种事上,实在是有些丢人了。
抬头看了一眼白衣人,走过去蹲到他面前,白衣人又战战兢兢的举起匕首,楚郩撇了一眼,看向白纱后那双眼睛,道“摔疼了?”
白衣人抿起嘴角,大为不悦,他不说话,楚郩只好继续道“幸亏你醒的及时,不然咋俩估计得葬身火场了。”
这话自然是为了消减白衣人的戒心,毕竟刚刚楚郩还将人家好不怜香惜玉的结结实实的摔了一跤。
她有武功傍身,即便火燃到她身上也无妨,出去淋点雨自然也就无事了,倒是这小公子,怕是来不及逃出来,她若是还记得有这么一个人,救出来估计也面目全非了。
男子么,最在意的不就是容颜。
她心里这么想,白衣人却也是在暗自诽谤后悔。
荒郊野外,孤男寡女,白衣人那敢睡,困意上来了,便掐着手心强撑,若不是闻见焦糊味担心波及到自己,他怎会过来,若不是大雨滂沱,庙外漆黑他有些怕,他怎会过来,若不是方才这女子给了他点饱腹之物,他怎会过来,挨摔!
“咳,这个,在下风里来雨里去习惯了,不免警惕些,公子拿着匕首对着还在熟睡的在下,任谁都会下意识的还望公子见谅,”楚郩抱拳,终于不再拐弯抹角,正色道“方才之事是我的不是,给公子赔罪了,还有,多谢公子提醒。”
白衣人慢慢收回匕首,低声应了,此事算是揭过。楚郩又确认了一遍,不会再发生类似刚才的残剧,打了个哈欠又寻了地方睡着了。
白衣人隔着白纱瞪了楚郩一眼,抱着膝盖静静的看着火光,耳边是渐小的风雨声和楚郩不大却清晰的呼噜声,只好睁眼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