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我没有足够的力量逾越那条界限去做该做的事情。”
林年没有明白施耐德后半句话的意思,正在想问些什么的时候又忽然住口了,因为施耐德取下了自己的面罩,露出了下面令人惊心动魄的伤痕,暗褐色的皮肤如枯木树皮一样黏在脸上像是劣质的染色面膜,唯有那双依旧冷冽的银灰色瞳子能告诉别人,这张脸的主人还没有跟他的脸一样腐朽死去。
林年以前好奇过施耐德真正的面貌,但芬格尔却告诉他你不会想知道的,就现在看来这张脸的确不是什么可好奇的对象,除非好奇的人会喜欢晚上做到的恐怖噩梦。
“一次任务,能让人真切感受到在真正深处绝境的时候,力量这种东西是多么的可望而不可即,平日里恐惧的临界血限在那个时候会恨不得扑过去,将那条隔着生死的界限活生生咬断。”施耐德将面罩盖在了桌上语气冰冷,“你以为我找你来是要问责你向魔鬼出卖灵魂的事情吗?”
“之前觉得是这样,但现在不觉得了。”林年说。
“向魔鬼出卖灵魂并不可耻。”施耐德说,“灵魂没有卖到一个好价钱才可耻。”
林年凛然而视面前的如枯尸一样的男人,从这一刻起他终于窥见了卡塞尔学院执行部部长的一角狠厉,这根本就不是一个所谓的“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人”,这个男人有着属于自己的一道道德标杆,在这道标杆下就算是被秘党严令遵守的亚伯拉罕血契都得让道。
“暴血是一样很危险的技术,精炼血统的同时也会不可逆转的侵蚀你的精神和身体,在我认出视频里你身上的暴血迹象的时候就有了找你谈话的意思,但任务过后的休整时间是执行部的硬性规定,自然也没有在前一段时间通知你。”施耐德说,“现在我们该好好谈一谈血统精炼技术这件事本身了。”
“校长教我,我学会了,就这么简单。”现在明白过来问题之症结在于暴血上,林年直接将锅丢了出去,速度之快,手法之熟练。
“而且效果也是相当的好。”施耐德拿过PAD再看了一遍只有十几秒的视频,毫无疑问里面的两个人在厮杀时都突破了音障,带起的音障云将手臂挥舞时宣泄的暴力直接具现化了出来。
“暴血这种东西因人而异,这是校长的原话。”林年说。
他面不改色地撒谎了,因为他认为施耐德根本不可能找上昂热验证今天的谈话,只要能把他在日本的一切异常表现推到暴血身上,那么他其实变相的就是安全的。
“我不会说让你停止精炼血统的废话。”施耐德说,“你我都清楚,这种事情一旦起了头就不可能停下来了,你现在该着手的是每一次暴血的善后和隐蔽处理,虽然在明面上大家严格遵守着游戏规则,但在暗地里有些东西是被允许存在的。”
林年忽然有种预感,就连面前的施耐德本身也曾经学习,甚至成功暴血过。
“不过看起来诺玛评你为‘S’级不是没有道理的,起码就我见到过暴血的混血种来看,没有任何一个可以到达你这样的水准。”施耐德随手把这唯一可以证明那场可怖战斗视频的删掉了,就像是把一张无足轻重的卫生纸丢进了垃圾桶里,林年看在眼里也没有做出任何的评论或者表态。
“但无论如何,这种力量都理应得到管控和监视,发挥到应有的地方。”施耐德熄灭了PAD看向林年,“最近有个临时专员在出任务的时候被卷入了一场爆炸中牺牲了,临时专员的位置缺了个坑口需要人填。”
终于说到正事上了,执行部部长秘密召唤‘S’级学员的目的也出现了。
“近年来执行部遇到难处理东西的频率变高了,比起付出不必要的人命去填坑,或许我可以换一种双赢的方式处理这件事。”施耐德侧头看向林年,“上次你不是问过我相关事宜么?现在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