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时间内构成简易的国度还是可以做到的。在国度中,时间和空间都会被赋予新的长度,及时是小范围的规则扭曲,对于现在的情况来说也足够了。”
雾之国。国度。都是陌生又可怕的字眼,不想去理解,也不需要去理解。路明非闷头在大雨里奔跑,他冲向厂区绕进巷道,再熟练地翻越铁丝网,这一次他没有被挂在上面,落地后向前冲了几步,抬头时却让他的脚步瞬间停下了。
原本记忆里铁丝网后的那条直通芝加哥城区的公路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被笼在大雨白雾中的一片集装箱区,规整地向左向右向后排开,那货箱之间网格般的道路一直延伸向视线的尽头,箱面上的标号都是统一的苍白色油漆粉刷的000号。
梦一样荒冷,无限的场景,这是本不存在的货箱区,也是扭曲规则的空间,它笼罩着水雾与那似是而非的幻汽,在秘党过去的档案中关于这种空间的记述都有着一个统一的名词去标记。
尼伯龙根。
纯血龙族特有的炼金空间,以高超和神秘的炼金术,佐以龙类的精神领域和骨、血、角作成的祭坛塑形出的扭曲空间,在这类空间里一切的物质都被赋予了新的意义,世界的规则被嵌入了恶意的串符,这里是龙类天然的主场,也被历往今来的屠龙者们称为...龙巢。
路明非回踏了一步,踩起了水花溅进后鞋跟里打湿了袜子,寒气和冷意从脚底冒起,在他身后铁丝网响起了震动,他赶紧回头去看,那双眸鎏金的女人右手轻轻地抓着铁丝网看着这边的他。
“你早就已经知道了我会来?”路明非后退着拉开距离,那扇铁丝网给不了他多少安全感,同时他自己也清楚自己后退的速度也无法让自己安全多少,深陷尼伯龙根就已经算是落入了黑手之间...但指缝求生的可能依旧是存在的。
“凡事总有后手准备,不至于祸到临头时只能束手就擒。”邵南音看着后退的路明非,雨水从她的额上滑落又于高挺的鼻梁处分流而下,染上双瞳的金辉,“你们本来可以就这么让我离去的,不会有厮杀,也不会有死亡。”
如果是林年或者楚子航,现在大概会淡淡地回上那么一句:“人类和龙族的战争总是伴随着厮杀和死亡。”吧?可现在站在这里的人是路明非,他想不出这种一旦说出口大概率下一秒就会拔刀相向的拉风台词,他只能干巴巴地说:
“其实你也可以直接走的,就当我没有来过。”
不丢人,遇事先怂不丢人。当初叔叔锐评如果是战争年代路明非被军统当特务抓住一定还没上刑就呱啦呱啦地全招了,现在看来知侄莫如叔,面前的龙类还没唱言灵,路明非就先怂了一半多。
“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在你这么说的时候,你其实心里想的是怎么在我转身的时候杀死我吧?你们这些屠龙者总是这样狡猾。”邵南音说着做出了让路明非神经狂跳的举动,她的右手指甲不知何时发生了骨质化,弯曲延长得像是狰狞的镰刀,切开铁丝网时火花在水汽中迸发又湮灭。
“谈谈!真的,我们真的可以谈谈!”路明非见到这一幕几乎惊叫了起来。
“还有什么好谈的?我的时间不多了,你的也是。”邵南音说话带着可怕的嘶嘶声,那么高高在上简直像是陌生人。
路明非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在校长办公室时那位睿智的老人与他说的没有错,龙族这种东西啊,或许在曾经他们懵懂无知,披着羊皮假面时你们可以称兄道弟,搂着肩膀一边看电视一边谈天说地哪个八点档节目真狗血。
但一旦他们苏醒时,以那伟大的姿态站在你面前,那些曾经的过往就和地上翻倒的酒瓶和水流冲湿的纸屑一样毫无意义,他们会把你碾碎,用你的血肉骨灰重铸他们过往的辉煌。
他呆呆地看着邵南音走到了自己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