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
“姐姐胡说,我才不记得。”冯锦急忙娇嗔反驳,又道,“我倒只记得自己从不逆来顺受,这会儿更是最看不惯那些仗着自己家世好便欺负人的。”
“娘娘,侍中,太华宫来人传旨,叫娘娘即刻前往。”正说着,巧馨从外头进来传话。
卿砚问道“皇上昨儿才来过,没见有急事啊。传旨的可说什么事儿?”
“说是冯大人回来了,奴婢也没敢多问。”
巧馨不知其中缘由,可屋里两人听见这话,是又惊又喜。没想到冯熙回来得这样快,卿砚喜极而泣,忍不住背过身去擦泪。
冯锦也一下子乱了心神,匆匆叫巧馨拿了那日便给她哥哥备下的礼品,又唤卿砚快备步辇,一路上连手都是抖的。
冯熙回来便被召入宫,此刻已在太华宫的书房等了许久,也顾不得舟车劳顿,攥着拳,焦急却又小心地等着冯锦来。
拓跋浚亲自将人带进来,又恐他在场她们说话不便,甚是贴心地自个儿去了偏殿批折子,巧馨也捧了礼品在外头候着。冯锦推开门,瞧见眼前的人有些陌生,但终究血脉相连,当冯熙跪地道“穆贵妃安”时,她慌忙上前将人扶起,泣不成声“哥哥,我是锦儿。”
“一别十数年,少爷受苦了。您走时奴婢也不过十来岁,没想到还能再见。”清瘦中透着儒雅的青年,渐渐与卿砚记忆中那个懂事活泼的孩子重合,唤醒了她最不愿想起的一幕,如今只可惜冯箬兰没能见到这番团圆。
冯熙虽也红了眼,却依旧笑着“卿砚姐姐没变样,多久都能认出来。我总怕回来家中无人,如今看来姑姑虽不在了,可好在有姐姐悉心照料锦儿,我便还有个家。”
三人哭着笑着,好容易平静下来,冯锦才知道这么些年,一直是当初府上的大丫头忍冬在照看冯熙,做些针线活儿供他念书,他大了也总算做得个私塾先生。
“可惜忍冬姑姑在我十六岁时就因风寒病逝了,她总惦念回平城来。”
卿砚闻言拭泪“忍冬姐姐难得忠心,不愧对将军与夫人。不知少爷这么多年,在外头成婚了没有?”
冯熙有些不好意思地摇头“最初是抱着还能回来的希望,不敢在外成家。后来一心治学便也没那工夫,只是没想到,竟也真的回来了。”
“那哥哥回来,便不走了吧?”冯锦听拓跋浚说已赐了宅子,打算将冯熙安排在太学做国子祭酒,专管宗室子弟庠序之教。可她仍怕他还要走,一听还没有家室,小心地出口询问,待对面的人点了头,她才笑逐颜开,“那哥哥便在平城寻个嫂子,从此以后,锦儿也是有娘家的人了。”
“娘娘,还是让少爷早些回去休息,安顿安顿府里。”卿砚瞧时辰也不早了,冯熙怕还没吃饭,便出声提醒。
冯锦也道正是,叫了门外的巧馨,将那大盒小盒的给哥哥带回去。
主仆三人在太华宫送别了冯熙,冯锦转身进去同拓跋浚用午膳。卿砚与巧馨守在外殿,却见她魂不守舍,问了两遍,巧馨才回过神来。
“我上过两年半的学,刚才那位,是曾教我的冯先生,我记得他,他却记不得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