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怪不怪,我脾气越犟,父王就越宠着。”赫梅朝李奕吐了吐舌,“他到现在都不知道,我小时候也是十分乖巧的。如今他惯着惯着,我便也习惯了自己这副样子。”
“公主这次代凉国前来大魏,也算是国君给的无尽荣宠了。”李奕把那方被她扔在桌上的帕子捡起来,轻轻递过去示意她擦擦脸上的泪痕。
赫梅垂了眸“是啊,虽说受宠的公主向来可免于和亲,可我来前,父王是暗示过的,说我是他的公主当中最为聪明又最懂诗书的,不会给凉国丢人。大魏的摄政王未曾娶亲,我若是能当上摄政王妃,两国和乐,就连我母亲,也能跟着晋封。”
得到父亲宠爱,恩荫母亲,不必再看着母亲独守空房以泪洗面,这是她从小便梦寐以求的。
李奕沉默着,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却见她故作轻松地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肩“喂,谢谢你听我说这么些废话,我从没想过有一天能把这些对谁讲出来,现在心情好多了。”
“其实公主何必要给自己背上枷锁呢,或许您母亲需要的也并不是晋封,而是您能一生幸福。”他想了许久,斟酌着同赫梅道,“大魏好男儿多的是,过几日您在招亲大会上,也一定能遇到一眼看中的。”
“可我要父王的另眼看待,我要成为真的令他骄傲的女儿。”
赫梅话音才落,含玉便送了碗盘回来。
李奕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起身拱手告辞“今日打扰公主了。”
待他走到门前将要出去时,身后的人回过神来,出声叫住他“你叫什么名字?”
“李奕。”
“李奕”赫梅重复了一遍,用手指绞着帕子,半晌才又憋出一句,“待我做成了你们这摄政王妃,一定向王爷夸夸你,提拔你做个管家!”
门口的身影愣了愣,笑着摇摇头,什么也不说,径自走了出去。
荒废了这半日听她讲故事,这会儿心里还直堵得慌,也不知鬼使神差的在给自己找什么麻烦。
拓跋子推下了朝又回到客栈,拓跋弘近日叫他全心负责凉国赫梅公主选婿之事,暂时无政事需要操心,便百无聊赖地又睡到了日上三竿。
迷迷瞪瞪唤福来时,他才想起自己不在府上。赫梅一日不走,他那个家是一日回不去了。
拓跋子推抬起手揉着眉心,虽然知道拓跋弘是借着赫梅之事给他休假让他歇息,却也是越想越闷得慌。
给别人招亲选婿,他操心这个操心那个的,自个儿商量终身大事那日被打断了,冯锦心里到底是什么态度,他至今还没问清楚呢。
心里想着,便起身理了理衣冠,下楼牵了自己的马儿直奔皇宫去。
风和日丽,一路上心情舒畅,可他怎么也没想到,自个儿下了马步行穿过御花园往栖凤宫去时,竟被太监拦下了。
“王爷,没有太后娘娘召见,您不能随意出入后宫。”
“什么时候的规矩,本王没听说过,从前我不也常进宫探望太后娘娘?”他拧着眉,压下心里想要骂人的火气,急急地问。
太监战战兢兢地俯身“回王爷,过去娘娘在太和宫,与王爷共同辅政,那太和宫算是前朝。如今娘娘搬入后宫,就在奴才的保护范围之内了。”
“搬不搬的,皇上又没纳妃嫔,后宫不就太后娘娘一个人吗,本王去找娘娘议事,哪里痛过去不一样了!”
他有些蛮不讲理地辩解着,当初最担心发生的事情,如今还是来了。
所以说往后,他想见冯锦一面,真的就这么难了吗。
太监依旧重复着刚才的话不肯放行,拓跋子推一面觉得自己不该难为一个尽职尽责的下人,一面又抑制不住地想要同他理论。
“请王爷进来吧,哀家还有些事务不曾与他交接,往后王爷进宫知会哀家便是,不必特意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