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分了心而重心不稳的赫梅眼看着自己就要向后倒去,咬了唇懊悔之际,腰上却传来一股子力量,被人用掌心托住。
李奕将她稳住,手却没急着放开,学着她方才的样子凑过去同她耳语“公主,当心些。”
两人离得极近,对面人温热的鼻息打在脸颊侧边,赫梅忽觉面上烧红起来,推开他后退几步,昂着头道“说好了谁先倒地谁就输,我又不是输不起,谁用得着你来扶啊!”
“我说过往后一定会保护公主,今日,我是想迎娶公主,而不是想来打败公主的。”李奕将留在原地的手收了回来,望着她的眼睛,“我如果凭招式打赢了是我的本事,可若瞧着公主不慎跌倒却不出手相助,反而沾沾自喜,这样的人,恐怕公主也绝不会想嫁吧。”
赫梅被他盯得心慌,避开目光站回了原位摆好姿势“那便不算,再来。”
李奕轻笑,这回却没有给她偷袭的机会,出手格挡也比刚才淡定迅速了许多。
两人绕来绕去僵持不下,在旁人眼中看着却像是相互客气似的,赫梅终于沉不住气了,手肘一弯,借着自己个儿矮的优势去碰李奕的腰。
这小丫头倒惯会这种别人想不到的阴招儿,瞧着李奕毫无防备地脚下一软,她正准备将腿扫过去一气呵成地把人绊倒,脑子里却忽然回想起李奕刚才在她面前说的那番话了。
这好像是头一次有人说要保护她吧,而且刚刚扶她的那事情虽小,他却似乎也真的像他说过的一样护着她了。
赫梅眼珠儿一转,鬼使神差般的停下了脚底的动作,并且还干脆一个回身将自己摔在了地上,盘腿坐着朝他笑“喏,你赢了。”
李奕愣了片刻,眸中的惊喜旋即便满得都要溢出来了。
拓跋子推见状上前,一边叫人扶起赫梅公主,一边夸张地佯作不甚相熟一般向李奕拱手“本王就先恭喜李大人了,缘分至此,乃是佳偶天成。”
“王爷真是解决了我这个大麻烦,怎么瞧着比李大人还要高兴似的。您别急着恭喜他,我不过是还他个人情罢了。”赫梅抬眼,在李奕表情失落下去之前,悠悠地补充道,“生辰八字还没看过,怎么就算佳偶天成了,劳烦王爷请一回贵国的钦天监吧。”
说罢叫含玉将写了自己八字的红帖子递上去,趁台上人还没反应过来,又自顾自地离开,上了马车。
拓跋子推一面叫宫人们收起搭台的东西,一面给了还愣在原地的李奕一拳“这正是该追上去的时候,还愣着做什么。”
末了也不理他,心道得进宫去给拓跋弘回个话儿了。
李奕呆呆地捏着手里的红帖,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
直到围观的人群也散去,宫人过来小心翼翼地提醒他“李大人慢走,咱们该撤毯子了”,这下他才回过神来,下台寻了自己的马儿就往摄政王府狂奔。
太华宫里,拓跋弘批着折子,心却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每隔片刻便要叫哲海出去瞧瞧外头有什么动静儿没有。
等到哲海终于回来说摄政王求见时,拓跋弘急急放下笔迎了出去。
“皇叔,怎么样,今儿是最后一场,赫梅公主可选得了合她心意的佳婿?”
眼瞧着小皇帝长大了,虽说还与他甚亲,拓跋子推倒是不想乱了礼节“回皇上,今日最终胜出者,正是兵部的李奕。至于是否能成为公主的佳婿,还要看这二人自个儿是什么心思了。不过依臣之见,大约是八九不离十,公主已想请皇上叫钦天监为他二人合婚了。”
“那倒不难,叫钦天监去便是,我只关心她是否还会痴缠皇叔。”拓跋弘垂眸,“听说皇叔那日还进了后宫,想必有些事已说明白了吧,您与我娘有什么打算我都支持,您到时候千万不必瞒我。”
拓跋子推听了,蓦然一笑“臣代太后娘娘谢过皇上,臣与皇上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