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梅也瞧了出来,拓跋子推这是不仅是在与她客气,更是怕她不舍得放人,也怕含玉不肯。
“王爷若是信得过我,就听我的。”她直视着拓跋子推,“您不是说要好好儿谢我吗,那就让我替您和娘娘做一回主,不然我也会忧心娘娘的安危。”
说罢便径直出门去找含玉,要亲自去与她说。
“王爷且先放心,含玉是个懂事儿的姑娘,又极为重视赫梅。说句僭越的话,赫梅是真将您和娘娘当成了朋友,她的朋友有事,含玉也不会袖手旁观的。”李奕捧起桌上的茶壶,小心翼翼地替拓跋子推蓄起一杯。
拓跋子推望着赫梅出去的身影,总算是牵起了一丝发自心底的笑,向着李奕点了点头“平城一别四年,再回来时我们都成了客。眼下这用人的关头万般无奈,我就知道来你这儿总会有办法的。你娶了赫梅,倒成了我与锦儿的福气了。”
屋外的阳光慢慢地透过云霞,露出了早已涨得通红的脸庞,张望着各怀心思的人,也让拓跋子推觉得怀中添了几分暖意。
隔壁屋里,赫梅与含玉开口时还真带着些不好意思“你千里迢迢随我来大魏,又处处尽心尽力照顾我,我本不该让你去做这种不安全的事。但你也知道,我从没有什么朋友,太皇太后和王爷是我长这么大唯一交心的人,我不能看着太皇太后陷入危险而不顾。”
可含玉听明白了事情的缘由之后,反倒连声安慰起她来。
“公主怎么与我还这般见外,奴婢幼时学那些本事的时候,想的就是要一心一意保护未来的主子。后来跟了公主这些年,不像旁的那些为奴为婢的,您是连半点委屈都不曾叫我受过,奴婢正不知道该如何报答呢。如今公主的朋友需要奴婢保护,那不就是公主需要奴婢吗?”
听含玉答应得干脆,又见她说完这一番话,赫梅忽然就没有了刚才在书房里与拓跋子推说话时的那股子笃定的劲儿,真的不舍起来,险些掉了泪。
含玉等了半晌也不见赫梅说话,便又笑着反问“难道公主还不相信奴婢的功夫吗?别说保护一个太皇太后了,就算是整个皇宫的女子加起来,也不见得打得过奴婢呢。”
赫梅破涕为笑“谁叫你去与人打架了,去了宫里好好儿听太皇太后的,她把你安排在哪儿你就去哪儿,说是要有功夫,不过是备不时之需罢了。若真有那一天,护好娘娘就行,别死命地跟别人过招儿。”
“好了公主,不是说王爷还等着呢吗,您自个儿倒磨叽起来了,咱们过去吧。”
两个人一前一后回了书房,拓跋子推见着含玉,从座上起了身“含玉姑娘。”
含玉大大方方地行了礼“王爷,公主都告诉奴婢了。您放心,往后您和娘娘交代的事情,奴婢也一定会办好的。”
“王爷,早上咱们说好了是借个人,您可得记得把我的含玉平平安安地送回来啊。”赫梅上前握着含玉的手,向拓跋子推嫣然一笑。
拓跋子推点着头“赫梅公主,你倒还是当年那个爱讲条件的小姑娘,放心,锦儿绝对不让含玉姑娘有事的。那我也该走了,不耽误你们瞧莲花了。”
赫梅瞧了瞧李奕,脸有些微红“王爷这话可不对,我已经不是当年的赫梅公主了。往后您若能叫我侍郎夫人,那便更好了。”
“那臣送王爷和含玉出门。”李奕笑着轻轻捏了捏赫梅挽过来的手臂,看向拓跋子推。
拓跋子推想了想,走至书桌前,拿了张纸提笔写下一行字“你别送了,我自个儿先走,不然叫别人看见我领着个人出来,该对含玉起疑了。含玉姑娘,你随后按着这个地址去找一个叫王弘义的人,在他家中等着卿砚回去就好。”
含玉点头应下,双手接过那张纸,揣进了怀里。
拓跋子推这厢顺顺利利地找好了人,只待卿砚将她带进宫中,一切便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