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上上下下仔细地瞧。一个大老爷们挂不住脸子,示弱般的往亦清迟看去。
亦清迟魂力轻而易举地顺着他的动作给描补上了几分神韵。
看了一会儿的侍女这才福身行礼道:“是奴婢等失职,万不会再给姑娘沏这样烫手的茶,奴婢这就给姑娘处理去。”
她有条不紊地指挥起下等使女来,不一会儿,茶也换了壶温的,还有侍女跪下来给平佳县主烫红的指尖抹药。
亦清迟坐于原位,由着侍女捣鼓自己弄出来的虚影,还借机以灵力抹了一点药送过去那真正被烫着了的男人那儿。
楼锐一张脸涨得通红,憋屈地在凉意如水的目光下接了过来。明知这群凡人望不见,却还是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偷偷往自己手上抹药。
侍女们忙活完,这才又浩浩荡蕩地走了。
从头到尾她们对“阿成”这么一个大活人的态度都是视而不见,只除了那侍女粗略打量了几眼。
门又被一声扣上。
外头静谧如无人。
楼锐才松了下来,挺直的背脊也弯了点儿,他长叹一口气:“有朝一日我竟也怕这等凡人小女子。”
“且说你被烫着这事,”亦清迟从没见过这样有趣的修士,眉间也有几分兴味,“我竟不知,修士也会因此惊叫惶恐。”
说到这个楼锐便又羞恼,“这可得怪你,那么烫的茶,你竟也喝得下嘴……那可烟都还蒸腾着呢!”
亦清迟抿了抿唇,没接他这话,只道:“明日出门你要面对的眼光怕也不少。”
楼锐没觉得她转移得突兀,只是跟着顺下去,不由奇怪道:“外头到底是谁的人,若不然,你怎会出此言?”
他没等来答案,却被反问,“你怎么想?”
楼锐这会儿是真的口渴,摸了摸确认是温的,才大胆放心地喝下去。
茶水滋润口舌,舒缓了痒意,楼锐这才满足地回答她。
“我觉得这平王府大有问题。”
亦清迟略略挑眉,“嗯?”
“你不觉得,平王府有些……”楼锐想了下才找到用词,“太和谐太同心了,就像铁板一块。”
可分明王府后院妻妾成群,偏院子嗣丰厚,庶子女扬名京城的也大有人在。
可从他们对平佳县主这个态度,所有人都一致到反应,从上到下都一心、别无二致的对待方法……
委实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