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实力依然很强劲。
最重要的是,秦琅已经得到了些零散的秦琼那边战场的消息。
细封步赖等几万人马被堵在白水河谷后,表面向秦琼请降,实际上却已经悄悄东行,翻山越岭,进入到了羌水下游的武州,正准备沿羌水西行返回吐谷浑。
他们的路线就是武宕芳叠,叠州是他们的出口。
一旦细封步赖和拓跋赤辞两军汇合,那就是八九万的人马,叠州这点兵马,肯定拦不住他们。
所以,烧草是为上策。
就算拦不住,可把草烧了,那八九万羌人,一路无草可食,他们的马将会大量死亡,就算他们最终逃回党项,这也绝对是个巨大的打击。
而万一运气好,羌人牛马多饿死,逃跑不快,则秦琅还可能有机会等到朝廷调来的援军,说不定能把党项人围堵在羌水河谷。
若是真有这么好运气,那党项人说真的要说再见了。
不过这种可能性不大,但是,值得一试。
不求围堵住所有羌人,但只要能够伤筋动骨也是很划算的。
这种时候,还能正视到敌人的实力,意识到自己的不足之处,很难得。苏定方就对烧草策略很支持。
秦琅望着那大美河山,也只能说句暂时顾不上环境保护了。
苏定方等只在叠州城下吃了一顿庆功宴,然后就纷纷奔回自己的防地。
烧草、守城。
这是秦琅交给他们的两个任务,把各自防地里的草全都给烧掉。
坚壁清野,不给羌人有半点补充的机会,连草都不给他们的牛马留一根。
火烧了七天七夜。
叠、芳两州境内,草被烧光。
甚至许多山林都被烧光了。
叠州城下,羌水河畔,高高矗立着一座京观。
那是整整五千多吐谷浑人首级垒起来的,剩下的四千多俘虏,被秦琅押到叠州北面的铜窟采矿。
那是一座不错的铜矿,老刘告诉他的,以往叠州在这里小规模的采挖,秦琅手里有几千吐谷浑俘虏,本来苏定方等提议全都坑杀算了,免的浪费粮食,毕竟现在一时也没法把他们送出去卖掉,留着还可能是个祸患。
秦琅终究觉得眼下毕竟已经是战斗结束之后,杀俘还是太浪费了。
于是把他们押去采矿,那处矿山也是十分险要,分兵驻守,倒也不用担心党项人回来救走这些俘虏。
挖矿换食物,也不算白浪费粮食了。
草烧了七天。
山火尚未熄灭,拓跋赤辞带着五万党项羌自东折返,他们队伍整齐,戒备森严,缓缓的向西撤退。
“不拦截吗?”
张超问秦站在叠州城头上的秦琅。
秦琅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那羌人缓缓在山下通过。
他摇了摇头。
“拓跋赤辞很谨慎,你看他的队伍,没有破绽。”
“那就这样放他们跑了?”
“不然呢?”
张超有些遗憾的拍打着城垛,“太可惜了。”
“可惜什么,打仗就是如此,并不是每次都能如你所愿的,所以得寻找机会。我们现在兵马太少,全加起来也才五六千人,据守城堡还行,但若说集中起来下山拦截交战,那就是鲁莽了。”
归师勿遏,穷寇勿追。
眼下的党项羌甚至都顾不得等细封步赖他们过来了,急急忙忙就要撤退,拓跋赤辞很狠,这种时候抛下同伴,就是为了保全自己。
谁也不知道唐军援兵还有多久能到,虽然这里山高水险,道路难行,可万一让唐军援兵先到一步,把他们退路给堵了,那到时就真是后悔都来不及了。
现在虽有秦琅在叠州,但秦琅也奈何不了他们。
秦琅心有遗憾,但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