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赶到,就抛下他们独自逃窜,越过叠州跑回党项了。”
侯君集一听,立即道,“秦琅不是已经歼灭了无素部?为何还要放拓跋赤辞过叠州?他应当率兵拦截,将拓跋赤辞堵死在羌水河谷,待朝廷大军围歼!”
李世民瞧了侯君集一眼,淡淡道,“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秦琅出松州时才带三千来骑,转战党项腹地两月,一路跑到了叠州,面对着党项和吐谷浑数万大军不退坚守,还寻找战机,把无素万人给灭了,他已经做到了绝大多数将领都做不到的事情了。”
“就算换做朕,都不敢说能比他做的更好了,拓跋赤辞见机的快,果断逃跑,秦琅放他过去也是正常。归师勿遏,穷寇勿追,这点兵法难道他会不懂?只有武士彟那种没打过仗的家伙,才会轻敌大意,搞不清楚状况,结果让人回师一击,全军尽没。”
“秦琅也说了,草已经烧了,拓跋赤辞又跑了,现在细封步赖是马无牧草,后有追兵,前有拦截,所以只要盯住细封步赖便好,能拦下他们,这次也让党项脱层皮。”
被皇帝一通批,侯君集面色胀红,只能胝下脑袋。
皇帝站在沙盘前,低头瞧着面前的这副羌水沙盘,面上带着兴奋之色,他揉搓着双手,握紧两个拳头,“算来,这次党项入侵,前后已经折损了近五万,还搭上了吐谷浑一万,而我军最大损失,只是武士彟的那五千人马,还非府兵精锐,算来,这次我们没亏,还赚了。若是能再吞下细封步赖这三万人马,那党项没有十年也别想恢复元气!”
魏征站了出来。
“陛下,臣不知道陛下有何好高兴的?此次,因陛下世封秦琅松州刺史引发战事,前后调动数万兵马,耗费无数钱粮,还致两州失陷,数千军民陷于战火,伤亡将士数千,换来的是什么?什么都没有,陛下如何能高兴的起来?”
“细封步赖如今成一头困兽,困在羌水河谷,若是再打下去,还知道要造成多少伤亡,臣以为,应当派人去劝降招抚,只要细封步赖肯率部归降,那么就能化解一场战事,减少许多伤亡。”
“若是一味打到底,就算歼灭细封步赖那几万人,那我大唐也不免要伤亡许多将士百姓,还得耗费许多粮食,另外,细封步赖等的子孙族人,肯定也要记这血仇,将来必要来复仇,冤冤相报何时了?”
任何时候,魏征总是那个破坏气氛的人。
皇帝正要反驳,这个时候房玄龄温彦博萧瑀陈叔达诸位宰相也纷纷站了出来,都表示仗打到这份上,其实可以招降细封步赖了。
“不以无用害有用!”
“请陛下派使者招降细封步赖等,召其等首领入洛阳朝见天子,授其官职,以其地置羁縻州县,许其子孙世袭之。”
房玄龄等考虑的是打下去,战争只怕会越打越大,而现在大唐确实没有精力和储备打这仗了。
所以不如见好就收,趁现在大唐还占上风,并没卷入更大规模战事中,及早抽身。
招降细封步赖,放这几万人回去,设置羁縻州县,还可以充做边境缓冲区。
之前皇帝让房玄龄不计后果的开始做战争动员,房玄龄等只能咬牙上,但现在形势变了,他们当然就想叫停战争了。
宰相中,一半以上人都请求招降细封步赖,结束战事。
“陛下,打蛇不死,后患无穷,不如趁此难得机会,先尽歼细封步赖这三万人马,则党项必元气大伤,无力为患也。”长孙无忌倒是持继续打下去的态度的。
可一众宰相中,他的声音只是少数。
连侯君集这个兵部尚书,这个时候都闭上嘴巴不说话了。
再打下去,消灭已经成困兽的细封步赖三万人马,确实不难了。毕竟拓跋赤辞跑了,无素被擒了,草也被烧了,秦琼还在追击,细封步赖根本跑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