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司祁看着安笙,他犹豫了片刻后,终于试探般地问了一声“还是因为那条评论吗?”
语毕,安笙的眸色便不禁跟着沉了一下,她重新望向了陆司祁,眼中跟着浮起了一抹复杂的情愫。
四目相对,安笙的这般眼神,看得陆司祁心头一紧——这样的安笙,怪惹人心疼的。
但他心里清楚,若是想让安笙的伤口痊愈,就必定要扯开覆在伤口表面的遮盖,虽然那样会疼,但如果永远都不去处理的话,便会疼一辈子。
虽说时间可以冲淡一切,但有些东西,时间是怎么都无法冲淡的,甚至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不断发酵。
见安笙没有说话,陆司祁便下意识地伸出了手,轻轻地覆在了安笙的手背上。
掌心温热,那温度好像能跟着血液一起,在安笙的身上缓缓蔓延开来,叫安笙鼻尖跟着一酸。
“你会不会觉得奇怪——就那么几个字,我居然可以耿耿于怀那么久?”安笙望了一眼陆司祁,而后又将目光挪移到了远方,自嘲般地笑了一下。
晚风轻吹,拂过安笙的脸颊,安笙捋了捋那被晚风吹得有些凌乱的头发,总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
“不会。”
陆司祁道得淡然,但这两个字,确实有些出乎了安笙的意料,叫安笙的眸色不由得跟着一紧,随后攀上了一层诧异。
安笙重新望了陆司祁一眼,不忍轻笑了一下“是吗?”
“觉得心里堵的话,可以和我说说,有些事情,你说出来了,就不会那么难受了。”陆司祁淡然道了一声,他温柔地看着安笙,似在安静地等着安笙主动开口说些什么。
他知道,有些时候,让人耿耿于怀的,一定不是那么简单的几个字,而是藏在那几个字背后的故事。
语毕,安笙才终于有了一丝被说动的样子,她微张着嘴,却是一时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而陆司祁好像也看出了安笙的这般小心思,下一秒,陆司祁的指尖便轻轻地敲了敲安笙手中的啤酒罐“放心,这里没有镜头。”
陆司祁这么一敲,便重新将安笙的思绪给拉了回来,她顺势望向陆司祁,原本那心事重重的脸上也才终于跟着露出了一抹清浅的笑容——现在有酒,有故事,还有一个陆司祁。
“其实……我以前是律师。”安笙沉默了许久后,才终于鼓起了勇气,弱弱地道了一声。她一边说着,一边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摁着手中的啤酒罐。
“我从小就想做一名律师,后来也如愿以偿地考上了a大的法学系。”安笙轻声道了一声,语气平静“所有人都以为我以后可以成为一名律师,但我后来却放弃了……”
说到这里,安笙的眸色也跟着黯淡了不少。而陆司祁也看得出,安笙虽是道得淡然,但在那风平浪静的表面下,已经开始暗波涌动了——当遮挡伤口的纱布和伤口黏合在了一起后,再次扯开那纱布,定是会很疼,只是安笙没有因为疼而叫出来罢了。
可能因为她的性格本就如此,但这样的她,却更让人心疼。
“为什么会放弃?”陆司祁顺着安笙的话,柔声问道。
陆司祁这么一问,安笙的神色竟是更复杂了一分,她微张着嘴,好像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将这故事道出来。
安笙沉默了片刻后,又饮了一口啤酒,她一边轻轻地捏着啤酒罐,一边幽幽开口问了一声“你体会过那种……被自己最信任的人伤害的感觉吗?”
这话好像勾起了一些安笙不好的回忆,此时,她那清澈的眼眸中也跟着噙上了一抹晶莹,然,她的眼泪并没有掉下来,她故意眨了几下眼,好像这样眼泪就不会掉下来了似的。
安笙顿了一会儿后,又接着补充了下去“一个你最敬仰、并且培育了你好几年的人,最后却站在你的身后捅了你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