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两岁那年,是北燕最乱的时候,上上一任皇帝昏庸无度,民不聊生,先皇的出现,才结束了这样的生活,我们一家人才能活下来,”秦一凡缓缓地道。
“可惜战乱之时我父母伤了本源,没两年就撑不住,最后将我送到善堂,在那里我遇到了许多和我一样经历的孤儿。”
“那个时候我就在心里想,如果没有战乱,如果皇帝治国有方,我们是不是就不会流离失所,”秦一凡耷拉着脑袋,“莫平,他根本就治理不了国家,这几年百姓过的什么生活,大家都看得到!”
“你说的没错,可你有没有想过,莫平死了,谁会继承皇位,”玄牧看着他,“莫毅?他会比莫平强到哪里?”
“师父,我错了,”秦一凡只是一时冲动,银针递过去他便后悔了,莫平死在针灸上,不仅北燕群龙无首,师父也会因此受到牵连,“我再也不敢了。”
“一凡,我老了,只想求一个稳,但你不一样,”玄牧话中有话,“等你找到一个,真正能接任皇位的国主,想怎么做我都不会拦你。”
“您不怪我?”秦一凡猛地抬头。
“为何要怪,你只是有些鲁莽,却并未做错什么,”玄牧别开眼,他知道秦一凡一定会帮莫鬼鬼,又怎么会限制他,他需要一个,能探听莫鬼鬼身边消息的人,“我倒是希望,你能得偿所愿。”
“可我,只是个卦师,什么都做不了,我帮不了那些百姓,”秦一凡沮丧地道。
“用心看,你会找到的。”
莫鬼鬼坐着礼部的车架,往皇城方向行去,虽说依旧简朴,好歹还有几扇木板遮风,手里拿着春熙准备的汤婆子,还能挨过去。
马车一路疾驰,行至城门时速度慢了下来。
喧闹之声不绝于耳,透过车门的缝隙,可以见到成群的百姓围在城门口的位置,不时指指点点。
“昨晚的刺客,竟是个女的?皇上到底有没有事啊?”
“谁知道呢,不如死了算了!”
“瞎说什么,你想死别拉着我!”
莫鬼鬼听着这话,满心疑惑,将车门打开一道缝隙,顺着众人的视线抬头,就见城门之上悬挂着一具女尸,她头发凌乱,看不清面容,可露出的右手腕上,有一道刀疤,形似弯月。
“莫致雅,都怪你练那个破枪,让我手腕受伤,若是留下疤痕,我和你没完!”
脑海里回想着莫嫣手上的那道月牙形疤痕,莫鬼鬼心内升腾起不祥的预感,“不,不可能的,”她一掌推开车门,从马车内走出去站在车辙上。
“永安公主!”守城的侍卫开出一条路,语默走上前去,“恭迎永安公主,怎能劳动您出来!”
莫鬼鬼看着出现在这里的语默,已然明白过来,若是莫嫣平安无事,他现在应当在宫中,等待着她的到来,而不是冒着被发现的风险,过来城门口迎她。
为什么?
莫鬼鬼扶着车门,死死地盯着城门上,心内一阵绞痛,她在皇陵等了四年,只差了一天,就一天,她就可以回宫,可以见到莫嫣,为什么她会忽然刺杀莫平?
“公主您没事吧?”语默见她一只手捂着心口,几步跳上马车,“我扶公主进去,快些驾车回宫!”
“公主,他们不知道这是四公主,您若是露出端倪,所有暗卫都要陪葬,”语默见她另外一只手死死扣在木板上,不肯进去,紧忙在她耳边悄声说道。
莫鬼鬼听到他这句话,终于松开了手,苍白着脸回到马车内,“为什么?”她的眼睛内含着泪水,看向语默,“莫平的武功之高,人尽皆知,四姐满打满算习了四年武,如何能打得过他,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就出手?”
“功德碑所用的玉石,取自云州的一座矿山,深埋于几十米的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