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散架的椅子堆在地上,旁边还有一根很粗的麻绳,屋子里面能砸的东西已经被砸完了。
她将目光转向祁汜身上,因为绳子的捆绑,他的身上带着伤痕,眼睛通红,脖子上、额头上的青筋暴起,显然是承受了巨大的疼痛,此时此刻,他与她面对面站在一起,似乎是刚刚挣脱绳子,准备从屋内出去。
云栖快速进来,在看到这副景象时,大吃一惊。
祁汜的眼睛中闪过一丝挣扎,很快,这份情绪便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更剧烈的狂怒。他一把推开江湾,准备离开屋子。
江湾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推到在地,胳膊肘正好摔在碎掉的花瓶碎片上,疼得她脸色一白,在心底把祁汜狠狠地骂了一顿。她从地上快速起身,来到祁汜面前,一只手按住他的后脑勺,让他低下头来,另一只手则是扶在他的肩膀处,让自己保持住平衡。
她踮起脚,冰凉的额头贴上了他发烫的额头。
“我是小柳儿,你的小柳儿,没事儿了。”她轻轻柔柔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原本狂怒的祁汜突然安静了下来,他仍旧神志不清,但却不似往常那般狂暴。
云栖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一幕,许久之后,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从屋内走了出来,悄悄地带上了门。
江湾轻柔的声音一直在他的耳边低喃,她将他们相处的点点滴滴娓娓道来。在她的话语中,他身上的怒气慢慢地消散,眼睛也不像之前那样红了。
她悄悄地松了一口气,之所以敢进来,不是因为不害怕。而是她知道,不管他变成什么样,他们两个的灵魂是相通的,是契合的,所以,他不会伤害她,这种从灵魂深处传达出来的感情是最真实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的身子都僵了,原本安静下来的祁汜,突然脸色惨白,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前滑落,他的身子微微颤抖,眼睛紧闭,牙关也死死地咬在一起,像是正在经历巨大的痛苦。
江湾一惊,急忙扶着他坐在了凳子上,将他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祁汜迷迷糊糊间,听到了一个温柔的声音一直在他耳边回荡,一股熟悉又安心的气味将他整个人包裹住,他进入到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可是很快,他内心又被那股暴虐的气息占据,头就像是被千根万根针扎了一般。剧烈的疼痛,让他忍不住想要将这温暖揉进自己身体里,想要吞下这美味。
他也这样做了,他张开嘴,狠狠地咬了下去。
江湾见他要咬自己,眼疾手快地将自己裙子的下摆团成一团,塞进了他的嘴里,这才松了一口气。她想起当时从1314那里得到的消息,祁汜在发病时,会头疼。于是她将他圈在自己怀里,两只手则按在他太阳穴的位置,轻轻地替他按摩,嘴上也一直不停地说着话,说着说着,就讲起了前几个世界的故事。
祁汜在她不轻不重的按摩中和轻声地讲述中,慢慢地放松了下来,呼吸也变得安稳了不少。
此时,皇宫内,沈碧头顶红色盖头,坐在大红的床前,周围静悄悄的,只有蜡烛燃烧的噼里啪啦声。很快,她就听到了推门的吱呀声,一股淡淡的酒味弥漫在空气中。
祁湛眼神中不戴任何感情地看向坐在床上的人,他挥了挥手,宫内伺候的丫鬟太监们行了个礼,便退下了。他走到桌边,坐了下来。
屋内又陷入了寂静之中,祁湛轻声笑了笑,走到了床前。
沈碧透过盖头的缝隙,隐隐看到了一双明黄色的靴子,下一秒,她头上的盖头便被掀开,她抬起头,看向面前的人。
“怎么,沈家嫡女便是这般不懂礼数?”
她起身,蹲着行了个礼,“臣妾拜见皇上。”
祁湛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既然入了宫,就别肖想你得不到的东西。”他幽幽地看向她,眼中的厌恶丝毫不加以掩饰。但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