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士群的电话打给了自己的同门师弟、与军统“议和”的首倡者吴四宝。
吴四宝麻将打得正上瘾,
他赌性甚浓,偏偏牌运不佳,四个人当中,只有他一人是输家。
赌徒都是这样,越是输,越是想捞,一刻也不想停下来,屁股跟钉在椅子上一样,不到万不得已,厕所都不带上的。
正在这进,电话突然响了,伺候牌局的燕儿,立即过去把电话接了起来。
一听是李士群的声音,燕儿赶紧把吴四宝请过来听电话。
“阿宝,你马上到我家里来一趟,有要事相商。”李士群开门见山地说道。
“大哥,这么晚了,有啥急事?”
吴四宝刚起了一把好牌,真是不想离开。
“少废话,你大嫂被蛇咬了,快点过来!”李士群说完,把电话挂断了。
“啊?!”
吴四宝一惊,赶紧放下电话“燕儿,快给我拿衣裳。”
“怎么了?火上房了?”林创问道。
“大嫂被蛇给咬了,我去看看。”吴四宝惶急地说道。
“啊?!”
一听这话,林创、佘爱珍、张劲庐都吃了一惊。不过,前者是假,后二者是真。
“我也去。”佘爱珍站起身来说道。
“不,你别去。听大哥的语气,问题应该不大。你们继续玩,等我回来。”吴四宝说道。
“大嫂被蛇咬了,我能不去?”佘爱珍道。
“姐,宝哥说得对。李副主任一定先让大夫看了,李太太没有危险,他才会给宝哥打电话,而且,这时候让宝哥过去,有可能涉及机密,你去也不合适。”林创连忙阻止道。
吴四宝、张劲庐一听林创这话,都觉得他分析得极有道理,同时又都暗暗佩服“林明真是太聪明了,单凭李士群打电话一中,就能分析出这么多信息来,这脑子真不是一般的好使啊。”
“那好,我不去了,你快去快回,免得我挂念。若是需要我去照顾,你就打个电话回来。”佘爱珍最听林创的话,当即对吴四宝道。
燕儿将吴四宝的衣服取来,伺候他穿好。
“好,我很快就会回来,你别着急。”吴四宝匆匆走了。
出了这事,几个人谁也不好意思再玩,就坐到沙发上说话。
“唉,大哥这段时间这是怎么了?小舅子被杀,老丈人被抓,老婆又被蛇咬,坏事怎么都赶到一块了?”佘爱珍叹息道。
林创和张劲庐谁也没有说话,端着茶杯凝神不语。
“小明,你说话啊,怎么回事?”佘爱珍用手肘顶了顶林创,问道。
“我不是特工部的人,有些事不懂。不过,我觉得这些事都不是偶然的,肯定是军统的人在使坏。李副主任立功心切,端了上海银行,等于断了军统的财路,人家能不急?我是商人,懂得一个道理,断人财路等于谋人父母。这个梁子算是结下了,李春风一定不会放过李副主任的。听说,他心狠手辣,手段又高明,手底下好几万人呢,恐怕以后李副主任家无宁日喽。”林创把身子往沙发上一仰,幽幽地说道。
佘爱珍闻言身子一颤“小明,那岂不是说,以后我也会有麻烦?”
“姐,在上海银行这件事上,宝哥虽然是执行者,但真正主事的还是李副主任,李春风不是傻瓜,他分得清主次。不过,如果李副主任应对不当,殃及池鱼的事,也不是没有可能发生。所以,以后家里的警卫之事,还是要多加小心。
另外,宝哥坐到这个位置已经算是可以了,再往上升也不大可能。姐,不是我看不起宝哥,他的文化程度决定了他的高度,不可能再升,顶到天让他当个副职,想当特工部老大的事,想都别想。
所以,凡事不要做绝,不要当出头的椽子。”